“段……茜茜,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不允許你有事。”慕景獻脫下自己的衣服為她披上,又將她冰涼的身子緊緊地摟在了懷裡四下張望了一番,勘察好了地勢,這才抱著段茜茜攀上藤蔓,飛身上了懸崖。
一路上,慕景獻絲毫不敢耽擱的帶著段茜茜回到了自己的景行閣,原本是想著將她送回楣清苑去,但是段茜茜現在的身份畢竟只是一個婢女,想來也不會得到什麼重視。段宇昊現在又不在楣清苑裡,若是將段茜茜送了回去,只怕也是送死去的。
慕景獻一路上已經考慮到了所有的情況,兩相權衡之下還是決定先將段茜茜帶回自己的景行閣裡,等到她好轉了,再命追風將她送回到楣清苑去。這樣一來,自己也能放心下來,畢竟段茜茜也是因為他才落得這個下場。
“主子,您回來了!”守在景行閣的追風逐月二人見慕景獻風塵僕僕的衝進來,面色凝重,懷中還抱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姑娘,定睛看去正是段茜茜。再看慕景獻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慌張,兩人都是自小就跟在慕景獻身邊的,現在見狀立馬明白了這個姑娘對他們主子來說意味著什麼。
“追風,你快去山莊將莫離請過來!”慕景獻卻顧不得跟他們說什麼,趕緊將段茜茜放在床上,又從櫃子裡拿出所有的棉被給她蓋上,可是段茜茜的身子依舊冰涼不已。看著昏迷不醒的段茜茜,慕景獻才算是徹底的慌了,也顧不得會暴露自己,便命追風去將莫離帶過來。
追風逐月二人聞言皆是一愣,沒有想到段茜茜自愛慕景獻的心中竟然已經這般重要了。莫離和他們一樣,也是慕景獻養在身邊的暗衛之一,和他們不同的是,莫離不但武術高強,醫術更是出神入化。
但是因為慕景獻害怕他們暴露的原因,這些年來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也沒有讓他們這樣大剌剌的出現在人前。但是這一次為了這個段茜茜,慕景獻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將暗衛召出。
要知道,這些人都是慕景獻的心腹,一旦被人發現,那麼這些年來慕景獻所有的計劃和精心佈局就全部都毀於一旦了!
想到這裡,追風的眉頭緊皺不已,他只當慕景獻是因為一是慌亂這才失了理智,正準備出言提醒,卻見慕景獻猛地回頭,丟過來一個冰冷異常的眼神。
“為什麼還不去!”一聲暴怒在兩人的耳邊響起,追風被嚇的一個激靈。他記得自從夫人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慕景獻這樣失態的模樣了,這樣大的情緒波動,實在是不像當處變不驚清冷孤傲的慕景獻。
“是!屬下這就去!”被慕景獻這樣一吼,追風也開始意識到段茜茜在慕景獻的心中確實擁有著不同尋常的地位,當下也不敢再耽誤,足尖輕點飛身而出,不過片刻工夫就已經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裡了。
慕景獻又命逐月斷了熱水過來,不斷地為段茜茜擦拭身體,心中卻是從未有過的慌亂。想必段茜茜一定在懸崖下面昏迷了很久,要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還醒不過來。看著段茜茜慘白的小臉,雙眸緊閉,慕景獻的心頭猛地一陣抽痛。
什麼時候……她對自己來說竟然這樣重要了嗎?
腦海裡閃過這個聲音,慕景獻正在擰著手帕的手頓時僵在了半空中。對於方才自己心中的那個問題,他竟沒有任何答案。
半個時辰左右,追風便帶著一白衣男子飛身進來,此人正是醫術高超的莫離。方才追風急匆匆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研究一味草藥,一聽竟是慕景獻派他前來,莫離便知一定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了,否則慕景獻絕對不會冒著這樣的危險命他出來的。
一路上莫離都在嚴陣以待,想象著可能會面對什麼樣危難艱險的事情,可是進屋一看卻不由得嘴角一抽。
所以慕景獻這樣著急的將他找來,就是為了床上那個昏迷不醒的姑娘?莫離忍不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卻見慕景獻掃過來一個陰冷的目光。莫離心頭突然一抖,趕緊走了過去。不過心中對這位姑娘倒是免不了的好奇起來,畢竟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慕景獻像現在這樣緊張一個女子。
“此女當真殊色!”莫離走到窗邊,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段茜茜身上,眼中經驗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後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一句話。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就看到慕景獻那張陰沉的幾乎可以滴得出水來的臉,立馬住了口,開始為段茜茜診脈。
莫離向來是流連於風月場所的,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再清楚不過了,方才慕景獻的那樣子,只差將他喜歡段茜茜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自己又怎麼會看不出。想到這裡,莫離也越發細心的為段茜茜診治,深怕一個不注意惹怒了慕景獻。
“沒有大礙,不過是嚇著了,然後又受了些風寒這才昏迷不醒的。我開個方子,這姑娘吃了以後保證明天就能活蹦亂跳了。”把脈之後,莫離狠狠的舒了一口氣,好在這姑娘沒什麼事情,否則的話只怕慕景獻會將他們幾人生吃活剝了。
慕景獻聽他這樣說這才放下心來,畢竟對於,莫離的醫術他再清楚不過了,既然他已經這樣說了,那段茜茜就不會有什麼大礙了。又趕緊讓追風隨他回山莊去取了藥回來,額一個段茜茜折騰了整整一夜,段茜茜的高燒這才退了下去,臉色也漸漸地紅潤了起來。
次日一早,果然不出莫離所說,段茜茜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整個人只不過是在熟睡罷了。慕景獻又仔細的確認了一番,在確定她沒事之後,這才命逐月避開府中人的耳目,將段茜茜送回楣清苑。
自己現在畢竟是個“病人”,實在是不好出去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