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快說!”段宇昊聞言立馬激動起來,一把握住雪兒的肩膀著急的問道。雪兒被他握的肩膀生疼,但是依舊沒有忘記提醒他注意自己的身份,畢竟慕四爺和蔣氏等人都在場,千萬不能讓他們瞧出破綻來。
“昨兒晚上茜兒姑娘問奴婢這附近有沒有懸崖,奴婢便告訴她了。這會兒……這會兒只怕茜兒姑娘是到城外的懸崖邊上了。”雪兒顫抖著聲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交代了一番,心裡暗自後悔不該告訴她的。
段宇昊聞言呼吸一滯,果不其然!他就知道這件事一定和慕景獻有關,恐怕是昨天段茜茜聽到大夫們說那味藥長在懸崖邊,所以段茜茜著急之下這才跑到懸崖邊上去的。想到這裡,段宇昊越發的著急了,憑著段茜茜那三腳貓的功夫,想要在懸崖邊採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段宇昊左思右想了一番之後,嚮慕四爺請求出去尋找段茜茜。慕四爺現在為了慕景獻的事情急的是焦頭爛額,哪裡還有什麼心情去阻止他,便也就點頭應下了。蔣氏聞言倒是眸光一閃,心中暗暗腹誹道:看來這段茜茜對慕景獻還真是情根深種呢。
不過半日的功夫,段茜茜為了幫慕景獻求藥跑去懸崖邊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慕府,一時間又是議論紛紛。
再說段宇昊,一路不敢耽誤的跑到了雪兒口中的額那個懸崖,可是一眼望去卻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段宇昊幾乎將周圍方圓五里都翻了個遍,但就是沒有看到段茜茜的身影。段宇昊沒有辦法,只能先回去。
又在慕府等了大半日,依舊沒有看到段茜茜回來,段宇昊這才是真的著急了。吩咐雪兒守在楣清苑不許任何人進來,然後換回了男裝,飛身出了慕府。
與此同時,景行閣裡燈火通明。追風和逐月二人臉色凝重的站在那裡,看著正出神的慕景獻,心裡暗暗猶豫著要不要將段茜茜的事情告訴他。逐月想了許久後,還是決定要告訴慕景獻比較好。
“主子,府裡出事了。”逐月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便走到慕景獻的身邊低聲的說道,可是卻見慕景獻絲毫不為所動,輕輕地咳了咳兩聲之後便說道:“四夫人那個庶妹茜兒姑娘,為了給主子您尋藥,聽說一大早就去了城外的懸崖邊採藥,至今未回。”
逐月的這一番話說完,慕景獻翻動書頁的手指猛然頓住,隨後在追風逐月二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檔,整個人就已經從窗戶飛身出去了。逐月看著眼前突然消失不見的主子,心裡暗暗的嚥了口吐沫,臉上現出曖昧不明的神色。
再說慕景獻從慕府出來之後就直奔城外的那處懸崖,眼看著天已經黑了,段茜茜還沒有回去,只怕是凶多吉少了。想到這裡,慕景獻抬手覆上胸口處,那裡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心中半是苦澀半是心疼。
慕景獻站在懸崖邊四處望去,可是依舊什麼都沒有發現,一時間心中更加的慌了。這個丫頭怎麼會這樣的傻,自己都已經那樣對她了,為什麼她還會這樣對自己,更是連自己的性命也顧不上了。
四下尋找了一番,慕景獻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心頭湧上絕望和千萬只蟻蟲噬咬一般的疼痛。女子巧笑嫣然的模樣驀地出現在慕景獻的腦海裡,一幕幕的翻過,或笑或怒,每一個眼神都是那樣的讓人移不開眼來。
慕景獻正坐在懸崖邊發呆,突然看到懸崖的峭壁上有什麼東西瑩瑩發亮,在這疏星朗月的夜晚顯得很微弱。但是慕景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東西是什麼,那是一顆小小的夜明珠,可能只是被鑲嵌在什麼首飾上的罷了。
想到這裡,慕景獻的身子猛地一直,整個人就已經藉著懸崖邊的藤蔓飛身下去了,將那瑩瑩亮光握在手裡,慕景獻的目光一沉。
果然如此,這夜明珠果然是段茜茜的耳環,想必是被這懸崖上的雜草扯下來的。想到這裡,慕景獻陷入了無比的驚慌,如果事情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那也就是說段茜茜已經從懸崖上摔了下來,所以這耳環才會落在這個位置!
慕景獻越想越覺得後怕,不過片刻時間,整個人後背就滲出了冷汗來,他不敢想象段茜茜是怎麼樣冒著生命危險來為他採摘這草藥,也不知道她在墜落的時候有沒有呼救,有沒有害怕。
想到這裡,慕景獻深吸了一口涼氣,逼迫自己儘快冷靜下來,隨後握住藤蔓的手微微一鬆,整個人就落了下來。慕景獻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峭壁周圍,突然他急速下落的身子被什麼東西擋住,而他的雙腳也觸到了堅硬的石塊。
慕景獻低頭一看,原來是一塊從懸崖峭壁裡面突出來的石塊。看到這裡,慕景獻才算是看到了一些希望一般,說不定段茜茜也會落在這石塊上面,然後撿回一條命來。想到這個可能性,慕景獻趕緊四處尋找起來。
不過片刻,就在石塊邊緣叢生的雜草裡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段茜茜,她半個身子都懸落在懸崖外,只要一轉身,整個人就會落入到無底的深淵。
慕景獻嚇得幾乎目眥盡裂,飛身撲過去將段茜茜從懸崖邊緣拉回來,緊緊地抱在懷裡,想到方才的場景,他依舊是心有餘悸。
慕景獻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裡,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她冰涼的身子,精緻的小臉上此刻慘白一片滿是傷痕,如果不是因為那微弱的呼吸聲,慕景獻幾乎都要以為她是不是已經死了。當慕景獻的目光落在段茜茜右手中死握著的草藥的時候,內心頓時波濤洶湧。
反手將她抱得更緊了,慕景獻將腦袋埋在她柔軟的發裡,眼眶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自從自己的孃親離世之後,慕景獻的心裡再也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充實感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