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今夜的天氣如此涼,她就多加幾件衣服了,唉,怎麼就沒聽青衣的話呢?
在她出門前,青衣便叮囑她要多穿幾件衣服的,可是她嫌麻煩偏不聽,如今好了吧?把她凍了個半死。
雖然青衣是極其的不放心她過來見那個人的,因為青衣還不知道那個約她的人便是顏茴,所以自然是有些擔憂沈瑄歌的安危。
但是因為沈瑄歌堅持要來,還堅持說這人是熟人不會傷害她的,幾經勸導之下,青衣才肯放她過來。
而沈瑄歌之所以沒有將約她的那個人是顏茴的這件事告訴青衣,也是因為怕青衣聽了會傷心。
她現在還不知道顏茴是敵國的二皇子,一心仍舊記掛在他身上。不過,沈瑄歌想倘若青衣知道了顏茴便是蠻夷的皇子,倒是更不是一件好事了,那樣青衣豈不是更要為顏茴擔心憂慮嗎?而且,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啊。
果然如沈瑄歌所料,約她見面的人正是顏茴沒錯,她到的時候,顏茴已經在那裡等候了多時的模樣。
顏茴聽見了身後的腳步聲,立即轉過了身來,見到沈瑄歌在他的面前,似乎是有些冷的模樣,縮著脖子,抱著自己的胳膊。
顏茴見此皺了皺眉,立即反應過來將自己的外袍解了開來,疾步上前,將衣袍蓋在了沈瑄歌的身上,還帶著責怪的語氣道,“今夜天氣如此冷,你怎麼還只穿了這麼單薄的幾件?青衣那丫頭都不知道囑咐你多穿一些的嗎?”
沈瑄歌沒有拒絕顏茴的外袍,因為她此時也實在是有些冷的有點過分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青衣是囑咐過我的,只不過是我自己嫌麻煩沒有穿罷了,沒想到外面竟真的如此冷,本來待在帳中的溫度對我來說還是有些熱的呢。”
顏茴搖了搖頭,“你如此不知道照顧自己可如何是好?這帳子裡是升了暖爐的,如何可以與帳外相比?你可裹的緊些吧,不然我看你明日一早就得染了風寒了。”
“你怎麼如此詛咒我?”沈瑄歌有些不滿意的道。
顏茴笑著搖了搖頭,“我哪裡是詛咒你?這不是關心你嗎?”
誒,沈瑄歌突然發現兩個人的氛圍有些不對勁,怎麼聊著聊著就成了這樣了呢,不對啊。唉,算了算了,還是先回正題上吧。
“對了,你找我出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呢?”沈瑄歌對顏茴問道。
顏茴低了低頭,默了片刻之後又抬起了頭來,“只是想見一見你,與你聊上幾句,不行嗎?”
這……就有些無賴了吧?當然沈瑄歌是不會相信顏茴約她出來只是為了見一見她,和她聊聊天的。
好吧,既然他這麼無賴,那麼她也無賴一點好了,論無賴,她可是沒有怕過誰的啊。
“可以,當然可以了,你顏茴公子想見什麼人,誰還有那個膽子不赴約不成?反正我可是不敢啊,你看我今日,不是連衣服也沒有多加一件的便來了嗎?”沈瑄歌笑著道。
沈瑄歌如此帶著調笑意味的話,倒是讓顏茴也是有些猝不及防了,不過,也對,沈瑄歌也本來是這樣的姑娘,一個讓他日夜都魂縈夢牽,與眾不同的過好啊。
“瑄歌,你應當已經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吧?想來段煜卿也不會瞞著你這些事情的吧?”顏茴看著沈瑄歌問道。
其實,倘若段煜卿沒有告訴沈瑄歌這件事,對他來說也是好事一樁,這意味著這兩人的關係還沒有到什麼秘密都沒有彼此對彼此都是透明的地步。
而若是段煜卿告訴他了,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他不用直接的將這件事情告訴沈瑄歌,免得沈瑄歌會對他產生什麼疏離感,至少不是他自己親口告訴她。
沈瑄歌點了點頭,道,“嗯,是的,段煜卿已經讓流影告訴我這件事情了,我還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是蠻夷的二皇子。”
“呵,什麼二皇子,說來我不過是蠻夷的一顆棋子罷了。”顏茴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眼中淨是一派荒涼的神色。
“我倒是有一點好奇,你不是自小便是長在大越的嗎?怎麼就成了蠻夷的二皇子呢?而且你如今還成了大越的軍師……這些……就是是怎麼一回事呢?”她問顏茴道。
雖然她自己對於這些事也是有些猜測,只不過終歸是覺得自己的想法和猜測是不太靠譜,什麼狸貓換太子之類的,似乎也是不太可能的吧?
“倘若是瑄歌想知道,那麼我倒是很樂意告訴瑄歌的。我雖是蠻夷的二皇子,卻是不受待見的皇子。母親身份低微,在生下我後沒多久,便也走了。而那時候蠻夷皇室之內發生了一場亂子,我母親生前喜歡四處遊玩,去各國閒遊。而我母親有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便是一個大越人。照顧我的那個嬤嬤也是自小陪著我母親長大的,對我母親的那些事也是清楚的很。”
“當年發生的那場亂子,亦是殃及到了我,我的那個嬤嬤為了護下我,便四處求人,終於聯絡到了那個我母親在大越非常交好的一個朋友。嬤嬤將我交到那人手裡,也終歸是保全了我。而我,也隨著那個人來到了大越生活……”
沈瑄歌有些疑惑,“既然如此,你自小便離開了蠻夷,那你理應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的,怎麼如今倒是……”
“那些人知道了我的下落,便來到大越尋我,因為是在大越長大的,也正好是契合了我那個所謂的父皇想要實行,卻一直苦於無人可用而沒有實施的計劃。也就是利用我,給蠻夷傳遞大越的各種訊息,包括軍情,朝政等等……為的便是能有朝一日,將大越,乃至天下,都一併收入到他的囊中。”
蠻夷的那位皇帝,竟然有如此之大的野心嗎?想要吞併大越也便罷了,竟然是連天下,都想一併收入囊中?實在是有些過於自大了些吧?
等等,方才顏茴他說什麼軍情?難道上一次大越與蠻夷之戰之中,大越軍的行軍路線便是他透露給蠻夷的,所以蠻夷才能準確的掌握大越軍的行蹤,然後打了大越一個措手不及,使段煜卿吃了敗仗嗎?
顏茴似乎也是意識到了沈瑄歌的想法,苦笑著道,“當然,雖然我的那個所謂的父皇一直要求我這麼做,可是我……卻終歸下不了手的……也終歸無法出賣這個養了我二十多年的國家……”
“那那些軍情又是誰透露的呢?”沈瑄歌更是覺得有些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