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柔這個小插曲過後,晚上請的戲班子演了一出《牡丹亭》。
蘇雲華本來也不是特別感性的人,咿咿呀呀哭天抹地的都不是她的作風。
但是聽到了那一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都付與了斷壁殘垣。”還是莫名戳中淚點。
現在的她生活在這粉牆黛瓦中,但是人卻不自由,和斷壁殘垣又有什麼區別呢?
李香柔從嘔吐過後,一直愣著神,直到宴會結束被侍女攙扶著回房,嚇得不輕。
蘇雲華的嘴角蕩起一抹不屑的笑,拿起了戲子的那把摺扇。
一束紅梅從扇底開出,令人驚豔。
她忽然想起異世的父母,總是在她回家的時候嗔怪她:“當初叫你別做特種兵非要走上這條路,那麼久不回來一次,還不如就一直不回來,省的我們惦記。”
當時不理解,現在想來心頭一暖,眼裡堆積了千絲萬縷的失落。
她推開房門,忽然被拉入了一個厚實的胸膛,她想都沒想就知道是段煜卿。
段煜卿將頭靠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磨挲,修長的手指握著她的纖細柔軟的腰肢。手上的力道漸漸增大,有一種要將她鑲嵌在身體裡的感覺。
“愛妃,這幾日還挺忙啊。又是整頓王府,又是舉辦宴會。現在整個王府都只知道有王妃,不知道有王爺了。”
段煜卿邪魅的聲音從蘇雲華耳朵中傳到腦海,他附在她的耳朵上,每說一句話噴出來的氣就像在啃噬她的耳垂。幽黃的燈光同化了她臉上的一抹紅。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不論做事的手段還是拿捏分寸都十分到位。
蘇雲華趴在段煜卿的肩頭,用手肘狠狠的打了下他的腰,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王爺不是早就死了嗎?王妃好端端的站在那兒。明眼人就知道該認誰。”
段煜卿一隻手挽住她的腿,蘇雲華整個人被公主抱,半躺在了段煜卿的懷裡。緊靠的兩個人又多了幾分難言的曖昧。
蘇雲華如水的雙眸瞪得老大,腿不停的亂踹,順手拿走桌子上藍底白曳在花的小瓷碗。直接就往段煜卿頭上敲。
她早就發現和段煜卿這個精力旺盛的男人講道理就是浪費口舌,廢話不多,直接動手。
段煜卿眸光一閃,把蘇雲華一把丟到床上。眉毛輕輕淡淡的擰著,帶有天生王者的凜然之態。
“幾日不見愛妃,本事見長啊。前幾日是簪子,現在直接就用碗了。謀害皇親國戚的罪名,你和沈家都擔待不起。何況是謀殺親夫呢?”
最後一句話,段煜卿的聲音充滿了邪魅,燭光曳在他的臉上,讓一張稜角分明的俊顏有了溫潤如玉的美感。
蘇雲華眉眼輕佻,露出一分狡黠。以段煜卿的模樣,圈粉無數的明星小鮮肉都得為他讓路。不過,本色出演個霸道總裁不知道導演會不會嫌演技太浮誇了。
“你這句話說錯了吧。我又不是閻王爺,沒那麼大的本事,還能去謀殺一個死人。我記得我是一個紙人成的婚,怎麼又會攤上謀殺親夫的罪名。”
段煜卿暗歎蘇雲華的反應真快,他輕薄的唇角勾成一條誘人的曲線,一轉眼就坐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