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樂把手探在郭嘉的額頭上,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喃喃地道:“沒有發燒,很正常,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腦子才進水呢。”
“如果沒進水,九月份跑到桃園為了看桃花樹?”
“額……別管了,這裡面自然有我的用意,師兄,你就當眼前的桃樹開滿桃花,有沒有想要吟詩一首的衝動呢?”
“你真沒病?”
“哎呦,正常的很,沒病。”
“我也沒病。”
對著一堆只有葉子的桃樹吟詩作對,那是有病的人才會做的事。
“世女,那位小郎又出現了,今日還多了一位呢?”一把女聲突兀響起。
壹樂沒有回頭,原來郭嘉不是發燒,而是發騷,把妹就把妹得了,幹嘛把自己拉過來呢?還作詩賦詞,直接扔一把銀票過去,或者一棒打暈扛回家,哪來的風月,哪來的雅頌。
“師弟我求求您了,高抬貴口,隨便弄一首桃花詩給我吧!”郭嘉搖著壹樂的手臂,一副小孩模樣。
壹樂嘆了口氣說道:“聽好了: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須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壹樂的聲音不大,但還是被不遠處的少女聽見了,只聽見“咦?”的一聲,然後一陣急忙的腳步聲,兩個少女就到了壹樂身後。
壹樂轉過身想看看究竟是什麼天姿國色把郭嘉迷得失了方寸,在看到那位被稱之世女的面容時,頓時失去了方寸:
“李紅菲?”
“公子是如何得知我家世女的名字的?”世女臉露驚訝的表情,反而那位女僕率先問道。
壹樂甩了甩頭,李紅菲不可能跟自己一樣穿越過來,唯一的解釋只能是相似,碰巧。
看著眼前這位紅粉衣裳的佳人,壹樂的心神一下子飄到了足夠遙遠的遠方。
總有一些深刻的事情會時常想起,就好像總是時常不經意的想起一些人,一些曾經無法忘卻的年代所出現的人。
很奇怪,真的很奇怪,她偶爾出現在夢裡,敲打著那個一直折磨著你的遺憾;偶爾你也會透過一些電影畫面忽然想起了她,毫無預兆的出現在腦海裡,狠狠的抽打著你的記憶;看到某個路人感覺很像她,也會聽到某個人的聲音很像她,她就像債主一樣,時常性的,偶爾性的催催債。
人們常說初戀是最難忘了,說李紅菲是壹樂的初戀,其實有些勉強,充其量只是暗戀罷了,而真相卻是連話都沒說過,好像就陌生的互相認識的度過小學時代和中學時代。
在後來的十幾年裡,甚至來到大漢,她會毫無徵兆的撞進壹樂的想念裡,好像提醒他不要忘記她似的。
然而這份想念是沒來由的,壹樂必須承認她是第一個闖進心裡的女孩,這應該就是他的初戀吧,他一直這樣認為的。
之所以說這份想念是沒來由的,是因為壹樂和她沒有交集,電影小說裡任何關於初戀的情節都沒有出現過,就唯一性的坐在自己的座位,看著她,好像暴殄天物一樣獨孤的過著屬於激情的日子。
壹樂不敢過多的描述自己經歷這樣白痴的事情,感覺很像揭傷疤。
記得,很清晰的記得,每年的暑假寒假的每一天我都不經意會瞧她家的方向凝望一會,以至於後來養成了這個習慣都渾然不知;
遠遠的就能憑藉身影認出哪個是她,每次遇見她總會莫名的心跳加速,害怕遇見又渴望遇見。後來進入了社會,生活不再單一性後,想念她的情緒就開始淡了,當壹樂覺得自己已經忘記她的時候,她就會化作一個轉眼即逝的路人或者直接出現在夢裡,提醒我他她還在。
今日竟然遇見不是她的她,難道還要把這種遺憾在大漢延續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