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世加起來活了將近四十多歲了,壹樂保持著屬於這個年齡的沉穩,眼前的少女很顯然不是他心目中那個李紅菲。
“請問小姐,昨日隨同小姐一起的那位少女今日為何不在呢?”原來郭嘉相中的是另有其人。
當一位男子追問另一位女子,尤其是美男子的時候,被問的女子多少都會有些失落感。
李紅菲沒有多少的失落感,反而噗呲一笑,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
“你說的是張家世女嗎?今日張家主壽宴,所以沒有陪同前來。”依然是丫鬟回答。
“可是張百川壽宴?”
“正是。”
壹樂一直盯著李紅菲,太像了,就連笑容也一模一樣。
“對了,請問這位小郎,您是如何知曉我家世女名字的?”丫鬟再次問道。
壹樂收起目光,胡亂地道:“李家有女初長成,養在深閨曾相識。李小姐芳名,如雷貫耳,小生壹樂有禮。”
李紅菲聞言,欠身回禮,驚訝的道:“郎君可是涿郡才子壹梓希,壹樂?”
“正是在下,只是才子稱號實不敢當。”
“能作出四詠這般絕句,才子當屬實至名歸,郎君無需謙虛,剛才以桃花為題的詩句足以令天下自稱才子的人自嘆不如。”李紅菲並非像眾多大漢女子一樣無才便是德,相反,能聽出桃花詩的不凡之處,理應是飽讀聖賢書。
“小姐繆讚了,在下更願成為一名像霍去病將軍一般的大將,帶著我大漢兵馬,馳騁在草原上,為國家驅逐外患,保我漢人家土……”說話間忽然發現李紅菲盤的閨女髮式裡刺眼的插著一根簪子,轉而停下豪邁的宣言問道:
“小姐已經許了人家?”
李紅菲畢竟是女子,在大漢這樣問會被人當成登徒子的,還好壹樂名聲在外,李紅菲自是愣了一下,細聲回答道:“郎君請自重。”
桃樹園裡來了很多人,看打扮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千金在丫鬟僕人的陪同下徘徊在桃園裡。
平原縣有一個習俗,少男少女必須種植一顆本命桃樹,在嫁娶當天移植到夫君家裡,寓意桃樹成雙,珠聯璧合,大戶人家子嗣發達,久而久之便成了桃園。
壹樂扯了扯李尋歡的衣袖,低聲說道:“去打聽打聽你師孃究竟有沒有許配了人家,有沒有情郎,有沒有人向她提親,有的話打探清楚是何許人家,何許人也。”
李尋歡閃爍著大眼睛,聰明如他想要完全理解這個病句都有些困難,師孃不就許配給了老師您嗎?
看著雙眼已經露出青光的老師,李尋歡果斷的跑了出去,心想有個師母實在太好了,最近老師特別容易發怒,聽說女人可以消除男人多餘的火氣。
郭嘉在一旁與那個丫鬟聊得很開心,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家小姐被輕薄,李紅菲受不了壹樂侵略性的眼光,喚過丫鬟,沒等郭嘉反應過來,主僕二人便消失在桃林叢中。
“師兄看上了李家小姐?”
“她本來就是你嫂子。”
“人家許配的可是不是你。”李紅菲髮式的簪子究竟是何含義,土著大漢人郭嘉最清楚不過了。
壹樂遠遁的思緒似乎回來了,思維也開始正常起來,慢慢的分析著事情。
十四歲雖然已達到大漢婚嫁的年齡,但那還帶著處子青澀的臉龐,很顯然還是閨女不是人婦,只要還沒嫁過去,一切皆有可能,而這個可能永遠來自實力。
今日的太陽實在太毒了,該死的李尋歡出去了很久還沒見回來,望著已經站不住的郭嘉,壹樂喊了一聲:“走,去李家。”
事情只有確定以後才會少一點變數,問題是平原城有許多李家,剛才一時激動沒來得及問清楚究竟是哪個李家。
失蹤了半天的李尋歡終於屁顛屁顛的跑了回來,人還沒站住,就被壹樂拍了一掌小屁股。
李尋歡不在意,甚至還認為這是老師對他的溺愛。
“師母是晉陽公李柏的孫女,歲後五月時與張家世子張婁訂了婚,定於來年春分時期完婚,至於提過親的有點數不過來。”李尋歡摸著屁股,笑嘻嘻的道。
“李柏乃是平原縣少有的名士,曾在太學擔任過祭司,師兄,你有麻煩了。”郭嘉一聽是祭司李柏,幸災落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