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嗎,灼兒?”
低沉好聽的男聲再次響起,這次言灼聽了個分明,是寧淵,是她愛的、她的丈夫寧淵……
言灼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原來,門外站著的不是可怕的野獸,而是送給自己的禮物。
天知道,自己有多久沒見過他了。
一年前孃親死了,二姨娘搖身一變,成了府裡的女主人。自己這個前鎮國公夫人留下的嫡女,成了府裡最尷尬的存在。
活在喪母之痛中,她鬱鬱寡歡,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聞世事。
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再見到過寧淵了。
直到一天,府裡接到聖旨,喊她去前廳接旨。
想到可能是和淵哥哥的婚事,她的腳步也輕快急促了起來,苦澀的心裡湧出一絲甘甜和快慰。
淵哥哥果然還是喜歡自己的。
前廳,念聖旨的公公語氣無喜無憂,卻聽得她如遭重擊!
聖旨上說,言家嫡女言芸兒容貌嬌豔、德行良善,實乃佳偶,特賜婚於寧王為正妃;言家另一女言灼,德容堪憂,因念及之前訂親之故,特賜婚寧王為妾侍。
她僵硬在地,直到府裡眾人接完旨還惘自不知。
“姐姐,可是高興壞了?”一道聲音將她從震驚中喚醒,言芸兒輕蔑又暢快的眼光,讓她如被針扎。
“爹爹。”當她將祈求的目光看向她的爹爹——鎮國公府的當家人言崢時,一向疼愛她的爹爹卻說:
“不必再多說了。你能嫁過去,也是個不錯的歸宿了。”
一切都被安排好,她似乎被剝奪了感情,被隨意收拾擺弄著。
很快,大婚之日來到,而這一天,卻成了言灼苦難的開始。
寧淵一直沒有來過她這裡。
日復一日的等待,讓她覺得寧淵並不在乎她。
府裡的下人開始竊竊私語地嘲笑她。
而言芸兒,也開始不停地找各種麻煩羞辱她。
命運的天平,似乎已經傾斜,而她成了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傷痛一件接著一件。
半年前,鎮國公府因叛國通敵的罪名被抄家。
她不可置信,百般去找寧淵,卻被告知寧淵出去了。結果不可挽回。
因為自己成了外嫁女,雖被赦免了死罪,但終究逃不過懲罰,被安排到最西側的小偏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