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晚的大暴雨,山坡和路面都已經面目全非。
在樹上掛了一個晚上的四個小戰士,又是風吹又是雨淋都染上不同程度的風寒。
待到幾個仵作找到病懨懨的他們時,已經是次日晌午。
仵作們及時給幾個戰士喂下治療風寒的藥物,沒過一會兒,幾個戰士便恢復了生機。
他們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看清來人是金城的仵作之後,便急忙將仵作們帶到藏屍體的地方
然而,那裡已經被昨晚的大水衝擊的只剩下一個平緩的大坑。沒有一點胡文朝的蹤跡。
最小的戰士看著那大坑,難以置通道:“怎麼會?昨晚我們明明已經把那叛賊的屍體埋在這裡了。”
仵作頭子李斐順著大水流過的方向望向遠處崩騰的河流,擔憂道:“或許,他的屍體已經被沖走了。”
“那現在怎麼辦?人也死了,屍體也沒有了。我們該死,我們愧對狼王的囑託吶!”幾個戰士跪在地上,慘白的臉上滿是自責。
李斐比他們還要擔心,粗狂的眉毛緊鎖著,道:“這暴雨是天意,哪能怪你們?我擔心,胡文朝的屍體混入下游的水道,那下游的居民很有可能染上瘟疫了。”
幾個小戰士聽後更是驚慌失措,他們沒有想到,一直渴望獲得榮譽的他們,會闖下大禍。
李斐沉思片刻道:“我們得趕快把胡文朝的屍體打撈回來,你們四個人現在回金城去!”
幾個戰士著急道:“讓我們也一起吧!這禍是我們闖下的,等到屍體找到,我們會和你們一起回金城領罰的。”
李斐看向幾個跪在地上的戰士,年輕的臉龐上滿是哀求,他無奈道:“你們想和我們一起打撈屍體可以,但是,可別拖了我們的後退。”
幾個小戰士想也沒有想的答應了。七人一起上路,沿著前面奔騰的大河搜尋著胡文朝的蹤跡。
與此同時,一個渾身黑袍的銀髮少女,從鷹城山上提著一個木桶走了下來。
鷹城的人多數都是藥師,她也不例外。今天她本想在金城買點幹蟾蜍卵,她的魔藥就只差這一味藥材了。但是鷹城裡賣的蟾蜍卵實在是太昂貴,她根本買不起,只能自己到河邊找找看。
她脫下鞋子,剛想下水,就看到河邊趴著個藏青色的東西,走進一看居然是個人。她摸了摸那人的鼻息,已經沒有氣息了。
她又將手摸向那人胸口的衣帶,沒有錢袋,但是指尖卻隱隱的感受到有一點微不可聞的心跳。
她慌忙將手抽回,但是又忍不住看向那人。
不同於鷹族生來白髮黑皮,躺在岸邊的男人眉目清俊,溼漉漉的頭髮搭在臉頰兩側。看上去,脆弱而又美麗。
少女的心不由自主的跳亂了節奏,臉頰上迅速映出兩朵緋紅。
看他衣著不凡,即使落難也難掩俊美容顏,少女料定這人並非池中之物。於是,放下自己的木桶,想要將岸邊的男子背起來。
奈何男人非常強壯,身上的溼衣更是加重了負擔。
少女看了看那已經殘破不全的藏青色外袍,沒有多想,便將那厚重的衣服脫下,只留一件裡衣掛在男子的身上。
雖然仍舊很重,但是好歹勉強能夠勉強背起來了。
就這樣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將男人揹回自己的家。
幾個時辰過後,岸邊被遺棄的老舊木桶被人撿起。
李斐看著與木桶堆在一起的衣料,道:“看來有人已經捷足先登了。”
其他兩個仵作擔心道:“不會是鷹城的人將胡文朝的屍體拖走了吧!我聽說鷹城的人們喜歡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魔藥。他們難道是將這具屍體入藥了?”
“很有可能!”
李斐愁眉不展,思量片刻最後決定,幾個人分頭行動。
他將最新的情況飛信告訴金城的玲勳,又安排其他兩個仵作和兩個小戰士留在湖附近繼續尋找屍體的蹤跡,李斐則帶著剩下的兩個小戰士前往鷹城調查。
鷹城顧名思義,是鷹族人聚居的地方。這裡的人們和狼族類似,只有部分鷹族貴族可以變身,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型。但是由於貴族們為了血統的純正,經常近.親通婚,導致近百年生下的孩子存活率很低,智力也有先天殘缺。現在已經很少有鷹族的人可以變身了。
他們的體貌特徵還是有別於狼族和狐族。
狼族和狐族,只是身量比普通平民要大一些。但是基本與普通人類無異。
而鷹族的人們卻有著銀色的發、棕黃色的皮、粗狂而又深邃的五官,鼻子更是又高又尖。
鷹族人的性格又是出了名的怪異,幾乎不會與其他種族接觸,更不會放異族人進入自己的城鎮。
此時,兩個戰士身上還穿拿著甲冑,李斐身上也穿著一件仵作們常穿的‘驗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