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訊息的花沐兮和徐嬤嬤都是一驚。這五嶽世子先前還裝的憐香惜玉,又是呼籲大家維護玲奈的名聲,又是擔當護花使者親自送人家姑娘回府。怎麼會這麼猴急?
花沐兮連忙派徐嬤嬤再去打聽打聽事情的前因後果。而郎首群則被一位渾身甲冑的將軍請走。
不到酉時,打聽好情報的徐嬤嬤便回到了朝陽宮。此時,花沐兮在案上算賬,郎首群卻不見人影。
徐嬤嬤走道花沐兮跟前,剛要行禮,便被花沐兮攔下。直接拉到放滿瓜果的塌上坐下,道:“都等你好一會兒了,我備的茶點都快涼了,快講講你聽到了什麼?”
徐嬤嬤故作神秘的對花沐兮一笑,道:“娘娘,老奴一共打聽出兩個版本。您要聽哪個?”
“都講一遍。”花沐兮挑挑眉毛道。
徐嬤嬤喘勻了氣,道:“第一個版本是這樣的。其實五嶽世子並未有所逾越,馬車上有鎮南王妃和玲家小姐,五嶽世子在馬車前自己駕馬。不知是鎮南王妃的哪句話惹惱了玲家小姐,兩人在車廂裡便吵鬧開了,甚至大打出手。隨後到了玲府,玲家小姐在下車時扶了五嶽世子一把,小聲告訴五嶽世子稍後在玲府後院等他,有密事相告。五嶽世子為人憨厚,便真的先讓自己母妃回府,自己翻牆去尋玲小姐。豈知,玲小姐並不在後院等他,五嶽世子等了許久,才醒悟自己可能是被鄰家小姐耍了,急忙按原路返回。這時玲家小姐突然跳出來,自己撕開衣服大喊‘非|禮’,玲府的家丁都圍過來,不聽五嶽世子的任何解釋直接將人揍了一頓。現在人還在衙門裡拘著呢!”
花沐兮將一顆包好的杏仁房入口中,道:“這個版面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啊!五嶽世子哪裡為人憨厚?還有還有,一位是鎮南王妃,一位是玲家的小姐,怎麼可能為了一點點口角便打起來?再有,什麼秘密可以把人約去隱秘點的地方說,怎麼可能要男性跳自己家的牆?這些說辭都很牽強。”
徐嬤嬤點點頭,很認可花沐兮說的,她道:“所以有人也說,這第一個版本是鎮南王家怕逃避罪責胡謅出來的。”
“那第二個版本呢?”
徐嬤嬤嘖嘖了幾聲,道:“這個版本既有些不堪入耳了。話說那三人出宮之後,鎮南王妃便獨自回府,留下一輛寬大的馬車,供五嶽世子和玲家小姐乘坐。誰知,玲家小姐這時後悔了,想要調轉回宮。五嶽世子獸性已起,精蟲上腦,哪管玲家小姐的意願?使出蠻力便將人扔進車內,自己也跟著跳了進去,便想在車內對玲家小姐行那禽獸不如的事。那馬車伕是鎮南王家的,見慣了五嶽世子在自家車上欺男霸女婦人行徑,便無視車內的動靜,自覺駕車到了玲府。誰知,外表嬌弱無力的玲家小姐,雖是玲家旁支但是從小學習武義,在車廂內非但沒讓五嶽世子佔到便宜,反而將五嶽世子暴打一頓。馬車一路行到玲府後,玲家小姐踢飛車伕,又喚出玲家的家丁將五嶽世子扭送道衙門。”
花沐兮聽後手捂著唇,一時驚駭到說不出話來。她端起一碗茶小抿了幾口,才道:“這五嶽世子真是禽獸不如,送玲小姐回家那會兒,天都沒有黑,他便猖狂至此。還好玲家小姐有本事,換做是其他柔弱的姑娘可不得任其擺佈!”
徐嬤嬤憤憤道:“可不是!聽說,那個馬車就是他專門為作惡而建造的。衙門從上面中搜出一塊腥臭無比的深紅墊子,那廝還猖狂地介紹,這墊子原是白色的,是處.女之血積年累月染成深紅色的。嘖嘖嘖,只是可惜,玲家小姐不是正緊宗家的孩子,無論是哪個版本都討不到好。這女兒家的名譽算是被毀了。”
花沐兮沒有了吃零食的食慾和聽故事的心情。她自詡也有二十多年的人生閱歷,但也從未真正見識過此等喪盡天良的畜生。光是想到自己曾為這惡人,舉辦宴會選親,便有一股噁心,排上倒海的從腹中湧了上來。
她捂著胸口將早前吃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全吐了出來。
徐嬤嬤趕緊上前,把花沐兮扶著躺下,輕輕捏過花沐兮的手,為她診脈。
診了片刻,並未查出花沐兮有何身體上的異常便放下心來。
這時,郎首群走了進來,他看到花沐兮蔫蔫地躺在塌上。緊張道:“沐兮怎麼了?”
徐嬤嬤弓身行禮,站在塌邊惴惴不安地搓手。
“我沒事兒。”花沐兮掙扎著坐起,“你出去可是為了玲奈和五嶽世子的事?”
郎首群搖了搖頭,皺眉看向徐嬤嬤。
徐嬤嬤的老臉瞬間露出緊張的神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將外面的風言風語講與娘娘聽。”
花沐兮忙道:“關你什麼事?是我讓你出去打聽的,快起來!”
郎首群沒有理會跪在地上的徐嬤嬤,拉起花沐兮的手道:“外面的傳言多半是以訛傳訛當不得真,我都不理會,你去打聽那些做什麼?”他又看向徐嬤嬤,厲聲道:“皇后剛進宮,可你畢竟是在宮裡呆了三十多年的老人了,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難道還要我教你?你出去打聽這那些腌臢事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你是皇后的人?代表的是皇后的立場?”
“老奴有錯,請陛下責罰!”徐嬤嬤整個身體都爬服在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
“出去自行領罰!”郎首群怒道。
“是!”徐嬤嬤順從地從寢殿弓身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