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染信手一揮,一道黑色光印隨即套上魔君的脖子,將他凌空提了起來,之後那圈越收越緊,仿若吸血的咒枷一般緊緊扼住他的喉嚨,魔君霎時面色鐵青,身體裡的血肉彷彿在被那道光圈吸食,他的面板漸漸乾癟,手臂及脖子上的經脈高聳得尤為突兀。
煙羅在地上嚇到直打哆嗦,卻聽北染仍不滿足的道:“來人!”
只片刻之久,果真從大殿外進來了幾人,他們先是打量了一番殿內的情況,然後偷摸著瞄了瞄落魄在地的煙羅,隨即面向北染,識趣的回道:“屬下在。”
煙羅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這些人可都是之前族中的親信,平日裡待他們不薄,竟沒想到當下遇上個厲害的主,臨陣倒戈得就如此之快。
北染朗聲道:“你們誰替我把這老東西的皮扒下來,我重重有賞。”
此話一出,除了北染自己,屋內的其餘人等均吃了一驚,就連尚被她拿捏在手中,說不得、動不得的老魔君也駭出了滿背的冷汗。
煙羅在地大罵:“你這個瘋子!”北染看也不看她,反手狠狠甩了她一記清亮的耳光。
來的幾人面面相覷,神色十分驚恐:“扒皮?這……”
見他們很是遲疑,北染目光如炬的看著他們,冷冷道:“怎麼,不敢?你們殺蝶尾金魚一族時不是個個英勇無雙嗎,那時未見絲毫的心慈手軟,怎麼現在就不敢了?還是說,你們要我自己動手?”
幾人聞聲立馬跪到了地上,惶恐道:“不敢,只是……”
“只是什麼?”
幾人不應,北染將老魔君丟去一旁,厲聲喝道:“說!”
有個膽大點的握刀的手抖如篩糠,但還是提著快要散成一地的氣把話說全了:“他是我族魔君,我們實在下不去手。”
北染一聲冷笑:“哼,魔君?從現在起,我就是魔君,誰要是再敢這麼稱呼他,我就割了誰的舌頭拿去餵食人魚。”
下方几人再不敢吱聲,額頭觸地跪在地上,身形依舊微微發著抖。
北染又道:“兩個選擇,要麼你們誰來扒了他的皮,將屍身掛去城樓上為我立威,要麼就將你們自己的皮來換他的。”
饒是她已多次恐嚇,場上幾人依舊沒人上前一步來,只把頭緊挨著地不敢抬起。煙羅卻是又在此刻發作起來,拖著一把不知從哪摸來的刀撲向北染,實力沒剩多少,口氣倒是不小:“你這個瘋子,我要殺了你!”
北染煩躁的將她一舉掀翻,狠狠在柱上撞了幾個來回,隨後才讓她掉在地上,斥道:“還沒到你,滾一邊去!”
煙羅匍匐在地,自感周身筋骨寸斷,口中滿是鮮血,連抬起頭來怒視北染的力氣都快沒有。
“看來,本君今日終究要自己動手。”說罷,北染一手抓過離她最近的那個魔兵,兩手並用,徒手將他撕成了兩半。
飛濺的血從跪地的四人臉上一躍而過,給他們每人都刷上了鮮豔緋紅的一道彩,而這紅到刺眼的液體似乎有種神奇的力量,原本怕到呼吸困難的幾人經此一刺激,竟個個放鬆下來,直起身子,看著一邊倒地不起的老魔君,眼中多了另一絲想法。
北染將那兩半屍體丟去一旁,正好扔在老魔君的身邊,她用手背抹了抹臉上沾染的血液,慢條斯理道:“現在想好了嗎,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