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多想,北染立刻上前去檢視幾人情況,翻過一人來,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正常,看了面色和眼白,也沒有任何異樣,後去看了其他幾人,情況都差不多。北染又抬頭看了看天,雖是夏季,實際上今天並不十分炎熱,她們連汗都沒流過一滴,故而這些人也不會是中暑,但無故暈倒,著實奇怪。
阿潯從地上爬起,一連呸了好幾口才將嘴裡的草吐乾淨,但也還有些細沙殘留,怎麼都不是滋味。正打算找出推她的幕後黑手來痛揍一番,一抬頭卻發現師父及另外兩人都不見了蹤影,周圍一圈找才看見她們都趕去了前方檢視幾個暈倒在地的男子,立馬也趕了過去,將要痛揍瀾安的事情忘之了腦後。
大街上突然有人暈倒,吸引了許多過往行人的目光,大家圍聚在這些人身邊,議論紛紛。
一時半刻找不到這些人暈倒的原因,北染也不好對症下藥,四周看了一圈,發現不遠處就有醫館,北染便吆喝著另外三人一起,將暈倒的幾個男子送進了醫館,一些熱心群眾見狀也急忙上前幫忙。
沒想到,醫館大夫診治之後卻說:“無甚大礙,不過是感染風寒,回去吃兩副藥便好了。”
北染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風寒?可我看過他們,不太像風寒的症狀啊。”
醫館的老大夫年歲已高,看過的病患不下幾千,如今被一個小姑娘質疑醫術,心裡難免有點不大高興,便捋了捋他那白花花的鬍鬚,仰頭道:“那依姑娘所看,他們幾人是何故啊?”
被一遭反問,北染也不知如何回覆,她雖然醫術不精,但在這世間走得多了,一點點小病症也能替別人看看,方才看那幾人的情形真不像是風寒,況且就算是風寒,一人也還好說,怎會幾人同時在一個地方暈倒,這生病還能約著點來?
但送來的幾個男子各喝了大夫開出的一副湯藥之後,確實轉醒了過來,她心下微微嘆氣,對那大夫道:“罷了,那勞煩老先生照顧一下這幾位大哥,我們還有事在身,就不多打攪了。”
向著大夫鞠了一禮,北染便帶著三個孩子出了門。
她們雖已到城南境地,但要找到煙羅還需得些時日和功夫,眼下要緊的是先找到下榻的地方,再慢慢打探訊息。
路上,阿潯問她:“師父,那幾個人明顯不是染了風寒,為何你不與那老頭說個清楚呢?”
北染也還在想著那件事,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只能怪她見識短淺,確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多說無異,他們沒事便好,就怕……”
就怕什麼她沒說,轉了話頭道:“阿潯你記著,凡事不一定非要爭個高低,讓人三分比驕橫自傲要好。”
阿潯認真點頭:“我知道了師父。”
四人走過好幾條街,才看見一家大小環境都還不錯的客舍,這才提腿進了門。
一見有人來,店裡小二立馬嫻熟的肩搭一條毛巾小跑過來,“幾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
小二一 弓腰:“好嘞,那幾位客官這邊請。”隨即腦袋一偏,叫了櫃檯後的掌櫃:“掌櫃的,這裡幾位客官要住店。”
正愁眉苦臉抱著一把算盤敲得噼啪響的掌櫃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將手中算盤一丟,將眼前四人打量一番,笑問:“幾位客官住店是吧?要幾間房啊?”還未等人回答,他又自問自答般說道:“一定是兩間了。幾位客官放心,我們這裡的房間大,住著又舒坦,保管四位滿意。”
隨即對著正從樓梯上下來的一個店小二唱道:“上房兩間,快領幾位客官上去。”
北染聽他這麼一說,頓時慌了,連道:“不不不,我們要四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