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潯點完火出來,剛走到前院,就見傅往之和他帶著的那幾個村民又一步一退的折了回來。
“你們怎麼不走?”
她剛出聲發問,院門處就有幾個身著黑衣的女子走了進來,阿潯定睛一看,正是剛被他們打跑的春夏秋冬。
心下正思量她們是否一時頭腦發昏,蛇膽包了天,故而不怕死的跑回來,便見一個同著黑衣的女子從四人身後走了出來,原來是搬了救兵。
阿潯抬眼打量,只見這人的身量氣度都比之前的幾人要矜貴得多,黑衣上的紋飾繁瑣,明裡暗裡透著一股貴氣,面容也較幾人更為美豔,是個十足的蛇蠍美人。
那人走至四人身前停下,將整個院子掃了一圈,掠過那滿地狼藉,最後目光定在阿潯身上,“就是你將我這裡弄成這樣的?”
阿潯雙手抱胸,反問她:“你就是那個蛇頭子?”
黑衣女子邪魅一笑:“長得挺討人喜歡,說話卻讓人生厭。”
阿潯懶得跟她廢話,提劍就衝了上去。不消她答,看這樣子,她一定就是她們四人的老大並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無疑了,那麼打她定不會有錯。
傅往之位於一旁護著那幾個村民,沒法上去幫她,只好靜觀其變。
黑衣女子抽出一條長鞭來,揚手就朝阿潯撒去,轉眼間就掃了她數鞭,手法極為老辣,較之春夏秋冬幾個強了十數倍。阿潯平日裡捉起妖來得心應手,此番遇上她,驀感前所未有的吃力,仙劍對上長鞭,竟也沒討到半點好。
阿潯只顧著躲閃眼前人的手中招式,無暇顧及其他,而細心的傅往之發現,黑衣女手中之鞭好像不似尋常,錯綜複雜的鞭節上長著倒刺,環環相扣,能屈能伸,時而如蛟龍盤旋,異常柔軟,時而又如寶刀利劍,無堅不摧,其上蘊含的法力與仙家兵器相差無幾。
纏鬥了幾個回合,阿潯有些心力交瘁,兩人分開的空當,急忙換手執劍,讓勞頓的右手休息了片刻。
黑衣女卻是還精力充沛,看出阿潯的疲憊,怎會讓她休息,手中長鞭又如毒蛇出洞,向阿潯探了過去。
這一鞭揮得很是時候,正巧趕在阿潯換劍之際。阿潯手中劍尚未拿穩,被她這一鞭直接繳了過去,而後黑衣女又是一鞭,擊在了阿潯的側腰上,將她掀飛了。
阿潯被長鞭甩在地上,腰上的傷火辣辣的刺著她,疼痛難忍,正要撐地爬起,那不依不饒的黑鞭又一次來到了她的眼前。她手中無可抵擋之物,以為又要結結實實的捱上一鞭時,眼前忽有道紫影一閃,隨即一個溫暖的胸膛貼上她,替她捱了那條鞭子。
阿潯看著擋在她身前的傅往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垂下眼瞼,道了聲:“謝謝。”
傅往之蹙眉抬頭,囑咐她道:“小心。”
而傅往之的離開,阿潯是少捱了一次打,但那幾個他們救出來的村民就又落到了春夏秋冬手裡,被她們趕著去了院牆邊上。
黑衣女使勁全力的一鞭沒打到阿潯身上,心裡極不痛快,抱手嗤道:“還真是伉儷情深啊,爭著搶著要早點死。”她看了看自己手中黑鞭,又道:“我這纏絲可不比尋常器物,只一下便血肉飛濺,要丟半條命的,看你小子這細皮嫩肉,不閒疼得慌?”
阿潯轉眼去看,傅往之後背上那條鞭痕果然慘不忍睹,深色的紫衣也被鮮血浸透,星星點點的血跡濺滿了後背,看去甚是斑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