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了。”他揚起匕首,在景吾腮邊比劃了一下,又道:“你說,既然他這麼能說話,那我把他的舌頭割下來怎麼樣?”
北染聽了,瞳孔驟然放大,嘴唇微動卻說不出來話。她看著他那張如孩童一般正笑得天真的臉,心裡一陣噁心。按照她的性格,在平時,遇到這種表裡不一的衣冠禽獸,她一定會痛痛快快的罵他一番。但此刻,在心裡積攢了千句萬句罵他的話,到嘴邊,卻只支支吾吾的冒出了幾個字。
她眼色裡滿是恐懼,條件反射似的一直搖頭,“別……不要。”
然而那黑曜卻真是喪心病狂了一般,見她越是害怕,他就越興奮,哈哈大笑著將那把發著寒光的匕首塞進了景吾嘴裡……
北染驚得眼珠都快要瞪出來,拼命大聲嘶吼:“不要!”
“你放開他,你這個瘋子!”
“你給我滾!”
從一開始 ,她就沒停止過在椅上掙扎,此刻掙扎得太厲害,邊上兩隻小鬼沒摁住她,她直接連人帶椅摔到了地上。於是,小鬼們又將她按在了地上。總之,就是不讓她上前半步。
而對於北染的歇斯底里,黑曜非但沒覺得她的叫聲有多不堪入耳,反而,他很享受這種感覺。手中匕首伸進景吾嘴裡,在裡面反覆攪弄。一邊攪著,還一邊瘋狂大笑。整個屋子裡都回蕩著他肆虐一切的笑聲。
“你不是喜歡旁邊那個嗎,還管這個做什麼?”
大量鮮紅的血液自景吾口中流出,蓋滿了他整個下巴,也順道流上了黑曜那隻掐著他下巴的慘白的手上。
劇烈的痛感將景吾從深度昏迷中拉了回來,始一睜眼的剎那,他的瞳孔就撐到了最大,白色眼球里布滿了紅血絲。
北染看出,他極力想要叫喊,然而,他的舌頭已被黑曜絞得四分五裂,早已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只能模糊的發出“嗯……啊……”的痛吟。痛到發抖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撕扯著束縛住他的鎖鏈,冷鐵與牆壁相撞,“哐當”聲蓋過了他的嗚咽聲。
北染在地上蜷成一團,極度的害怕和恐慌讓她瑟瑟發著抖。溫熱的淚水從她的眼角溢位,流過臉頰時,很快又變得冰涼。
深入骨髓的痛讓景吾痛醒過來,又痛暈了過去。黑曜嫌棄的丟開他的下巴,掏了方紅色的手帕出來將血擦了擦,嘴角一勾,笑道:“現在該他了。”
心若死灰的北染在聽到這句話後,又猛的一激靈。之前黑曜問她想誰死,她沒答,他便自己選了景吾。她本以為,他動了景吾,便不會再動霽長空,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她衝著黑曜大吼:“你還想做什麼?!”
黑曜笑笑,不緊不慢道:“你這個先生,其實我還挺喜歡他的。但是,喜歡歸喜歡,闖了我的地方,就要受到懲罰。”
他朝一邊幾隻小鬼招了招手,他們便立刻上前來,將霽長空從牆上放下來了。失去力道扶持的霽長空隨即掉在了地上,就落在北染身前不遠的地方。
解下霽長空後,他們又將北染從地上挪回了椅子上,黑曜說,這是要讓她親眼看著他是怎麼招待他的。
北染重新坐回椅子的這一小會功夫,黑曜已在一旁找了把鐵錘來,握在手裡,居高臨下的看著被扔在地上的霽長空。
“他好像很會彈琴對吧?”
北染看著他,眼淚無聲的往下落著,聲音和語氣已從之前的怒不可遏變成了帶點乞求:“不,不要碰他。”
黑曜卻是置若罔聞,自顧自的說著:“喲,瞧瞧,這雙手真是生得好看。不過,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