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浩頓住腳步,思索片刻,最後並未就此離去,他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有人幫助瞭解瞭解情況也是好的。
“也好,我正好還沒吃飽。”武浩笑著說道。
程厚也是謙和一笑,道:“我叫程厚。”
幾人互相介紹認識,紅衣少女刁蠻任性,但這個世界畢竟是強者為尊,實力決定一切。
因此,在知道武浩不簡單後,紅衣少女也只是咬著嘴唇,深深的看了武浩一眼,道出了自己的名字:“凌火盈。”
而那位沉靜女子也是飽含深意的看了武浩一眼,玉顏始終沉沉的,幽幽的,似乎不怎麼喜歡說話,屬於比較安靜女孩的型別,她道:“凌青穎。”
這是武浩聽她第一次開口說話,聲音清美動聽,沉淡之中似帶著點點羞怯,讓武浩心中一蕩,輕笑道:“真是名如其人,好名字。”
最後那少年一臉浮誇輕佻之相,將頭仰得老高,道:“凌薄。”
程厚道:“是了,還不知道兄弟之名?”
武浩想了想,覺得區區姓名,沒有隱瞞的必要,況且他對程厚頗有好感,當下道:“武浩。”
“什麼?”誰知話音甫落,赫然聽到兩道驚疑之聲,只見程厚與凌火盈一臉詫異之色,就連凌青穎也是美眸灼灼的看著自己,泛含著驚訝之色。
“你就是武浩!”
見到除了那叫凌薄的菜鳥貨外,其餘三人各自臉色古怪。
武浩暗暗納罕,道:“你們認識我?”
他似乎沒有見過這幾人,這裡距離元氣宗如此之遠,這幾個人怎麼認識自己?
其實武浩卻是不知,元氣宗作為天夷州不弱的勢力之一,他在五殿會武上的表現之出眾,已讓得他的名字不僅僅只在元氣宗迴盪,半年以來整個天夷州年輕一輩的天才中,都加上了武浩之名。
況且,一年多前,通天七峰古遺蹟風波,幾近傳蕩整個天夷州,武浩二字,可謂風頭火勢,一時無兩。
而程厚等人身為天夷州赤炎城凌家之人,自然聽過武浩的名號。
程厚苦笑一聲,道:“何止認識,恐怕對武浩之名,天夷州沒人不認識了,元氣宗年輕一輩第一人,主修雞助屬性木靈力,年僅十八歲,卻擁有著幾近等同於三元歸一境中期的實力。”
當下向其敘述出了自己等人的身份來歷。
武浩這才知道自己雖未出元氣宗,但名聲居然早已遠遠傳了出去,近半年時間,這個名字卻是相當的敏感了。
對此他唯有搖頭苦笑,他雖嚮往與苦追武境巔峰之路,但也只是對那未知領域的強烈好奇和本能的熱愛,就像鳥兒喜歡森林,魚兒生存大海一般,沒有為什麼。
而至於名聲對他來說宛若浮雲,他並無如很多人那般看重。
但人生在世,他所選的這條路,雖佈滿荊棘、艱難、苦楚、未知危險,而一旦熬過,隨之而來的將會是一些中途的回報,這種回報所帶給你的利益和誘惑足以讓你沉淪其中的話——
那麼你的路也將止步於此了,你的目標、理想將因你抵不住這小小誘惑而泯滅夭折。
武浩雖不敢說可抵擋著世間一切種種誘惑,但至少名聲無法擾他心境。
事實上,自從有了一次廢物經歷後,他的心已是對這種虛浮得不能再虛浮的東西看得異常透徹,力量是維持它的根本,沒有力量,一切都是浮雲。
武浩並未得意忘形,反而有種很難受的感覺,這種被人瞭解底細,如透明玻璃一般毫無秘密可言的事情,讓他得不到半點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