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貴冷笑一聲,“就他,一個毛頭小子,他要真有這個出息,他就不會把我攆下這個位置,現在好了,村子裡沒有村子,他也乾著急。”
看著李樹的目光,李富貴也意識到自己說多了,他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就算他能帶領大河村脫貧,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況且大河村這麼多年就一直是這樣,他來了能做什麼,我看你是對他太相信了。”
李樹對李富貴的到來也多少有了猜測,估摸著也是為了村醫這個位置,他要是佔了,就沒他什麼事兒了。他心底想著,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我相信國家能派他來就是有過人的本事。”
聽到蘇墨李富貴心底就堵得慌,“咱們不說他了,還是說說你的事兒,你這鬧著要回來是為什麼?我覺得這一個小小的村醫那用得著你,殺雞焉用牛刀,況且天高任鳥飛,咱們這大河村還是太小了。”
李樹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語氣淡漠,“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覺得回來大河村沒什麼不好的,表哥,你要是勸我,就別說了,這事兒我已經想好了。”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死心眼,這大河村有什麼好啊,外面的世界多好啊,要不是我沒出氣,我都想留在外面不回來。”
李富貴聽李樹話語裡滿是堅定,他這心底也急了,雖然大河村一直沒有村醫他也不一定能再次回到這個位置上,可多少有機會。要讓李樹回來,他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你也別勸我了,這事兒我自己有分寸。”
“你說說你,是不是非得氣死你爸才好,你爸和我說起來就愁眉苦臉,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人歲數大了就一堆毛病,經不得刺激,你這樣就真不怕他出點什麼事兒。”
李樹自己就是學醫的,況且他爹的身體情況他也清楚,硬朗著呢,要不是這,他也不敢這麼做。
“你就別勸我。”
任憑李富貴怎麼說,李樹翻過來調過去就這一句話,他感覺自己嘴巴都說幹了,對方依舊不為所動,他強忍暴走的心情,轉身朝著屋裡走去。
“叔,你這寶貝兒子就是鋼筋混凝土,怎麼說都不聽。”
老五早就猜出來是這個結果,他這當爹的都說不動,更何況一個外人。“行了,這事兒我和他說,我看這時間也不早了,白麗還在家裡等著你呢,早點回去吧。”
李富貴看了眼時間,不知不覺間都十點多了,他點點頭,“那成,叔,我就先回去了,你也好好勸勸李樹,這孩子是真倔強,他留在這裡對他實在是沒好處。”
“嗯,我自己兒子我自己肯定上心。”老五語氣有些不悅,他感覺李富貴比他這個當爹的都下功夫,也不知道心裡想著什麼壞主意。
李富貴剛到家裡,白麗就圍了上來,一臉著急的看著他,“什麼個情況?”
“能是什麼個情況,李樹那個臭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富貴沉著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感覺自己嘴巴都說幹了他都沒有改變主意。”
白麗臉色也耷拉下來,“我就說你想的多,這下沒了,讓自己的表弟給佔了位置,你說你丟人不丟人,當初腦子裡是不是灌水了,怎麼想的能把這事兒做成這樣。”
“你就別說我了,我這心底也煩得很。都怪這個蘇墨,他沒有來之前,什麼事兒都沒有。”李富貴心底一陣窩火,這李樹也是,放著外面美好的生活不要,非得要回來,腦子被驢踢了。
白麗一聽這話也急眼了,“你說你能做個什麼,做錯了還不讓人說,現在美了把,林高山那邊又沒有音信,也不知道李芳是做什麼,一直不接我電話。”
她這心底也有些著急,李富貴也不能老坐在家裡,可他什麼都不會,也就跟著他爹和他爺爺學了點看病的本事,他這個本事糊弄一下村民能行,出去那能成。
況且出去他們也沒有本事開個診所,現在也就指望著林高山,也不知道林高山和李芳是怎麼了,電話不接,也聯絡不上,她都在想,是不是他們和蘇墨聯絡上了。
可她一直注意著村子裡的訊息,也沒聽村子裡說蘇墨把磚窯給買下來了啊。她也猜不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打算實在不行就出去找找看。
“誰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靠人不如靠己。”
“你要是能靠得住自己還用得著這麼發愁。”白麗忍不住瞪了一眼李富貴,沒本事還愛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