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起相忘於江湖的孤絕冷漠,你不覺得相濡以沫更讓人感動嗎?”項景文有些不服氣地看了蘇芮熙一眼。
蘇芮熙微微往上勾了勾嘴角,淡淡地笑著說道:“也許是吧,但是光靠感動,我們是活不下去的。你不要忘了,那些相濡以沫的魚,最後,都變成了魚乾!”
“可是……”
項景文還想再往下辯駁,卻被蘇芮熙的話給打斷了。
“其實,我覺得冷月姍挺好的,你們倆倒還蠻般配的!”
項景文有些生氣地瞪了蘇芮熙一眼,語氣很是生硬的說道:“你以為愛情是購物嗎?還可以挑挑揀揀、貨比三家嗎?喜歡一個人根本就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好吧!”
蘇芮熙的眼中有感動的光芒閃耀了一下,心絃如清風掠過,“叮咚”一聲,響徹心田。
然而蘇芮熙只是微微笑了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這時,馴馬員已經趕到山坡底下,見山坡上有兩匹馬臥在草地上休息,便打馬朝山坡上趕來。
蘇芮熙站起來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在這裡。
冷月姍和唐雲笛的兩匹馬也趕到了,在馴馬員後面跟了過來。
三人來到那棵松樹前翻身下馬,冷月姍一個箭步衝到項景文跟前,一邊拿眼睛在他身上察看,一邊問道:“你沒事吧?”
項景文搖頭:“沒事,多虧了芮熙捨命相救,不然我恐怕早就已經摔死了。
冷月姍放心地點了點頭,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是放下了,不過,一絲懊惱的情緒卻瞬間籠上了心頭。
這營救項景文的任務本該由自己來完成才對,只恨自己騎術不精,讓那個蘇芮熙搶去了這麼大的功勞,還不知項景文要怎麼感激她呢!
一旁的唐雲笛也是一陣醋意翻湧,剛才蘇芮熙那樣奮不顧身地去救項景文,若不是真的愛著他,怎肯為他這樣拼命?唐雲笛真恨不能剛才受驚的是自己的馬!
“這裡距離馬場已經有五六里的距離了,你還能騎馬嗎?”馴馬員問項景文。
“我現在胯下疼得厲害,不能再騎馬了。”項景文答道,臉微微紅了紅。
而且經過剛才那一番變故,他的心裡已經有了陰影,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輕易騎馬了!
“那你先慢慢走到山下的公路旁吧,我讓人開車來接你回馬場。”馴馬員掏出手機來打電話叫車。
項景文扶著松樹的樹幹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拿眼睛覷了蘇芮熙一眼,大概是想讓蘇芮熙攙著自己走下山坡去。
蘇芮熙瞥了一眼冷月姍,心裡想著,還是將這個任務交給冷月姍好了,便沒吭聲。
項景文有些鬱悶地從嘴裡長吁了一口氣,然後一瘸一拐地往前走了幾步,冷月姍連忙趕過去攙住了項景文的胳膊。
項景文將胳膊往後一掣,用微含慍怒的聲音說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蘇芮熙知道,他這慍怒並非對冷月姍而發,實際上是衝著自己來的。
冷月姍也有些生氣了,狠狠瞪了項景文一眼說道:“不用扶就不用扶,你甩臉色給我看做什麼,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
說罷,回頭走到自己的馬跟前,翻身跨上馬背,雙腳用力一蹬,負氣駕著馬走了。
項景文且不去理會冷月姍,兀自一瘸一拐地往山下走著。
心裡又想起剛才蘇芮熙說的那番話,如果設身處地的從蘇芮熙的角度來想一想的話,確實,身為特工,的確不適合談戀愛,因為這樣只會陷喜歡的人於危險的境地。
也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蘇芮熙才始終和自己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又何必非要去苛責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