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武館大比之後,葉舒儼然成了安臨縣的風雲人物。
說書先生一尺一椅一杯茶作伴,當日一戰被其描述得繪聲繪色。
眉宇挑撥之間,手邊醒木一拍,臺下眾人的情緒頓時被點燃,那一戰被他們傳得神乎其神。
諸如葉舒談笑間逼退關澤父子,翻手間鎮壓長青宗長老,唯獨對陳定方被人打臉一事絕口不提。
那些人多半為江湖賣藝,靠看官給的三倆賞錢果脯度日,對於官家還是忌諱頗深。
然而在不為外人所知的地方,百姓談論最多的莫過於縣尊大人當日的臉色!
葉舒偶爾聽聞這些傳言之時,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這些天他最為風頭最盛的那個人物,卻經常出沒於尋常醫館,為王漠抓藥。
可身邊卻總有一道身影,令葉舒心中十分不適。
“小瑾,不知服用了這些藥材之後,家父的身體能否痊癒。”
一襲白衣,臉色蒼白的王遠掂了掂手中的藥包,憂心地道。
“大哥無需憂心,普通藥材不過是第一個療程,為的是讓伯父適應緩和的藥力,莫非你信不過我?”
葉舒似笑非笑地道,這幾日裡王遠傷勢還未痊癒,便寸步不離地跟在他身後。
表面上是兒子憂心父親傷勢,可葉舒總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王遠在其身邊,就好像一條毒蛇在窺探他一般。
王遠歉然道:“小瑾說笑了,你的醫術大哥自然不會懷疑,只是擔心我爹的傷勢,還恕在下失禮。”
“大哥這是說的哪裡話,還真把我當成外人了?若是讓家父知道,定會訓斥於我。”
“哦,一直未有機會打聽,令尊大人尊姓大名,興許你我兄弟幼時還曾見過呢。”
王遠哈哈笑道,王漠曾對外宣稱,王瑾也就是葉舒乃是他遠房親戚之子。
至於說是哪一位親戚,家在何方都只是粗略介紹,因此他很懷疑這件事的真偽。
反倒因為近些天的接觸,眼前之人意外給他一種熟悉感。
“還在試探?”
葉舒心中冷笑,他對外的家鄉是在據安臨縣千里之遙的餘合縣。
而王漠自從離開長青宗後,便再也沒離開過安臨縣,“王瑾”與王遠幼時怎麼可能見過?
這段時日內王遠不知對他暗中試探了多少次,令他忍不住懷疑他這位大哥是否真的看出了些什麼。
葉舒面上卻仍然不動聲色,他將事先和王漠商量好的臺詞照搬了一遍。
王遠聞言輕輕“哦”了一聲,便沒再多談。
兩人一路回到鴻志武館後,葉舒替王漠將藥煎好後,順帶替王遠也開了一副方子。
那藥並不會威脅到王遠的性命,卻能讓其精神陷入一個極為疲倦的狀態。
這幾日內葉舒為了找這些配方,可費了不少心思。
夜色漸漸深了,無形的雲不斷聚攏,遮蔽了懸空的皎潔明月,微涼蕭瑟的風兒吹拂而過,窗內一縷燭火微亮。
葉舒緩緩取出那日得到的赤日心法,心中激動地默唸了一句。
“開始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