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經深了,此時在安臨縣縣衙深處。
褪去一身官服的陳定方坐在椅子上,用上好藥膏塗抹著腫脹的臉頰,不時發出倒吸涼氣的嘶聲。
忽地,縣衙外空間一陣詭異扭曲,一名身穿華服,腰佩白玉的男子徑直走了過來。
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了縣衙內部。
桌側左手邊的青色官印驀地散發出光芒,陳定方心生感應,連朝著門外走去。
“不知州牧大人來此,下官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陳定方快步跑到那人跟前,趕忙行禮參拜,語氣神態恭敬至極。
華服男子擺了擺手,毫不客氣地坐在了主位,他凝視著陳定方,眉頭稍稍蹙起。
“陳大人,你的臉怎麼了?”
陳定方聞言臉上再度感覺火辣辣的,還不待他開口,青州州牧復又說道。
“這麼多天了,不知右相大人要找的那個酸秀才,你可查到是生是死?”
話音剛落,陳定方神色一變,趕忙腰躬下,硬著頭皮說道:“回稟白大人,尚未查到。”
“哼!”
白星洲聞言,眉宇間湧上一股冰寒,冷叱道。
“想不到你堂堂安臨縣縣尊,竟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若是那葉舒未死,你可知你是什麼下場!”
滴答滴答!
陳定方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頭垂得更低了,他心中也是後悔萬分。
當日原本是十拿九穩的局面,可他貪圖王漠的三千兩紋銀,原想著暗自派遣殺手將葉舒做掉。
可不曾想非但沒找到葉舒的行蹤,自家兒子連同青州的三名捕快一齊失蹤,至今還生死未卜。
嘎嘣!
“本官這段時日耗盡人脈,盡心為你處理獸潮一事,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白星洲臉色冷峻,靈力在其指縫傾瀉而出,桌角更是被指尖勁力崩成齏粉。
若不是顧惜這陳定方還有些用,他真的恨不得將其一掌拍死。
“白大人,請再給下官一些時日,下官一定……”
白星洲徐徐將胸腔內的一口濁氣吐出,儘量將語氣緩和。
“好了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想想怎麼將那窮書生找到吧?”
陳定方猶豫了片刻,道:“……大人,犬子當日去暗殺那葉舒,若是找到他的行蹤,自然就能確定那葉舒的生死了。”
“在那場大火下,若是犬子等人尚有生機,那葉舒多半是十死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