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了,大概吧,昨晚上兩碗飯呢,還吃了松鼠桂魚,跟著齊晏之的確是見天吃好東西,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謝如清方察覺出自己的日子跟以前大不一樣,哪怕在方家也沒有這樣,因為母親會經常提醒她莫要吃太飽,容易長肉,姑娘家太胖總歸不好。
餘煙是個實誠人,居然也附和,“別說,好像真是胖了點。”
她說胖那就是真胖了,謝如清摸摸臉,決定以後少吃點。
老祖宗等了許久,好容易見著人,樂得什麼似的,“如清啊快讓我瞧瞧,哎呦你還帶什麼東西?”
齊晏之道:“是如清的一點心意,幾塊糕點罷了,路上吃著好吃,順路買的。”
謝如清看了他一眼,覺得齊大少爺還挺會說話,以前以為他是個不諳世事又目中無人的少爺,如今相處下來,真是處處驚喜。
她這一眼在老祖宗眼裡就看出了恩愛之意,越發覺得齊晏之順眼,看來親事當真不必不拘泥於條件,兩人和美比什麼都強。
“那我可得好好嚐嚐。”老太君每樣留了兩塊,剩下的叫人盛在盤子裡分了,她吃了一口便笑了,“果真合口味,這是哪家的,改天我也叫人去買。”
齊晏之便報了店名,眾人紛紛說好。
眾人聚在一起說笑片刻,齊晏之便跟家裡幾個兄弟單獨出去聊了,謝如清則與姐妹們在一處,大家七嘴八舌地問她婚後生活如何。
老太君則在房間裡聽幾個嬤嬤說話,這幾個都是跟著謝如清的,回到將軍府,自然要回報一下姑娘的日常生活。
“你說甚?”老太君看著其中一個,有些詫異,“你說如清同姑爺沒圓房?”
那嬤嬤肯定道:“不敢胡說的老夫人,我幾個雖然沒能近身伺候,但閨房之事根本瞞不過我們——成親當日晚上姑爺直到後半夜才回房,一大早就出來了,換下來的床褥也是乾乾淨淨,後頭兩日姑爺也是晚歸早出,好像還在外間擺了軟塌,這如何正常?”
老太君皺起眉頭,“聽著是不大正常,可我瞧著兩人不像……”
嬤嬤道:“是不像,大少爺小兩口平常倒是挺恩愛,姑娘還要給姑爺熬補身子的湯呢,姑爺對姑娘也好,吃穿用度樣樣講究,府裡頭的人都瞧著呢,沒有不說小兩口好的,所以我疑心並非是感情不合。”
老太君一驚,“你是說……”
嬤嬤點點頭,有些可惜道:“我瞧大少爺每日都要熬藥,身子也不大康健的樣子,難保不是摔壞了。”
老太君心裡一沉,若是如此,那如清豈非要守一輩子活寡?
“不過……”嬤嬤遲疑道,“我琢磨著也並非是無救了,不是也有人治好麼,咱私下裡尋些良方子,萬一有用呢?”
萬一也是希望渺茫,不可寄希望於這些,老太君沉吟片刻,打發幾個嬤嬤出去,她一向不偏聽偏信,是與不是,得親自問問如清再說。
吃過午飯後,謝如清留在老太君房間裡說話,老太君握著她的手打量,如何也瞧不出丁點兒委屈與不如意,她隨意問道:“姑爺待你可好?”
謝如清毫不猶豫地點頭,齊晏之對她確實沒話講,這個頭點得一點也不違心。
老太君不死心,問了幾個閨房裡的問題,謝如清臉倏地一紅,低著頭不言語。
她好歹是嫁過人的,當然知道閨房中的事,應付幾句不在話下,只是老太君既然開口問了,定然是聽嬤嬤們彙報過了,那她沒落紅的事定然也知道了。
新婚那天她完全可以作假矇混過關的,但她沒有,齊晏之也沒主動提,無非是不怕人嚼口舌罷了,齊晏之不怕,她更無所謂。當然,兩人不無互相試探之意,她想看看齊晏之到底存了什麼心思,而齊晏之大概也是此意。
謝如清不作假,是因為成親那天晚上她想通了,既然是打定主意協議成親,就別牽扯些有的沒的,萬一將來齊晏之遇到好的,人家姑娘做個添房豈非委屈,又何必做一番假到時候再澄清呢?
而齊晏之不主動提,大概是尊重為上,畢竟兩人將來分開,對姑娘家的損失更大一些,未同房的麻煩自然要小得多。
所以,謝如清並不打算弄虛作假,老太君問,她就實話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