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遠!”
“放肆!”
王妃王爺先後呵斥,王爺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外面叫喊道:“來人,把二少爺綁到祠堂!”
謝如清低頭斂眉退到齊晏之身後,一副以夫為綱的姿態,連個眼角餘光也沒給齊之遠,她知道這樣肯定會更加刺激他。齊之遠是天之驕子,從小順遂,想要什麼王妃都會滿足他,縱慣出了一副紈絝脾氣,如果再被激怒,能上天捅個窟窿出來。
她就是要刺激他,謝如清心裡痛快地想,這點求之不得的疼痛比她前世所遭受的半分也不及,疼一疼又如何。
齊之遠幾乎要瘋了,他長這麼大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明明謝如清是他的,他走之前還想著回來無論如何要求母親把她給了他,誰知道一隔數月,人居然成了他大嫂!他滿腹的怨氣無處發洩,待有小廝上前,他直接一腳踹向了小廝的腹部,那小廝直接被其踹出了門,一口血噴了一地,當場就暈死過去。
“你幹什麼!”
“快快,把世子拉住!”
呵斥聲阻撓聲充斥滿屋,齊之遠充耳不聞,誰上前踢誰,接連踹倒了好幾個小廝丫頭,他猩紅著眼,看謝如清的眼神像是要將其生吞入腹。
忽然,他大步走向謝如清,繞過齊晏之去抓謝如清的手,謝如清險些尖叫出聲,因為事發突然,她沒能避開,手腕被齊之遠抓住,她忙反抗掙脫,卻是掙脫不開。
“二弟。”齊晏之忽然出手捏住齊之遠的手臂,“想喝茶說一聲,別動氣。”
手勁大的出乎齊之遠的預料,他擰勁兒轉了一下,居然無法動彈!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齊晏之,在他印象中,大哥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他自小腿疾,根本沒有習武的機會,平常看著也孱弱,怎會掙脫不開?
謝如清趁機掙脫開,握著手腕退到一旁,她也有些驚訝,她知道齊之遠習武,身上是有把子力氣的,一個“廢”了的齊晏之絕對不可能讓他如此驚慌。
難道齊晏之也是裝的?她心裡忽然有這樣的猜想。
不無可能的,她能裝啞,別人怎麼不能裝瘸呢,這王府看似祥和其實明爭暗鬥,當年齊晏之年幼喪母,進來個想爭權奪位的王妃,他的處境可想而知的艱難,如果換做是她,大概也要剖光養晦不爭鋒芒,否則不見得能平安長大。
王妃已經要被齊之遠氣瘋了,世子是她的希望,驕縱些倒也罷了,若是人前這樣發瘋惹了王爺不滿,廢了他的世子之位可如何是好?於是不等王爺發作,先親自上前打了齊之遠一巴掌,“胡鬧!還不滾到祠堂給我反省去!”
“母親連你也打我?”齊之遠捂著臉,將王妃的手甩開,“好,好得很,你們都向著齊晏之,可憐他是吧,我這就去把腿打斷了,你們也賞我個謝如清!”
越說越不像話了,這等窺視嫂子的行為放在哪都是醜聞一樁,偏齊之遠口沒遮攔,若傳出去王府的臉還要不要了!
“逆子!”王爺徹底怒了,吼道:“給我請家法!”
如是,齊之遠被好幾個家丁綁到了祠堂外面,壓在條凳上扒了褲子等著王爺的藤條。王爺暴怒,身邊的人大氣也不敢出,府裡個個噤若寒蟬,王府上空好似烏雲壓頂。
王妃這會兒又急了,她打兒子是權宜之計,心疼歸心疼,但是為了他好,可王爺盛怒之下不知道得把人打成什麼樣,萬一真打成個殘疾,那可如何是好?
“快快,先去宮裡請個太醫來……不不不,不能請太醫!”王妃亂了陣腳,請太醫來只怕家醜外揚,不請又不放心齊之遠,端的是個熱鍋上的螞蟻,“還是請把,去請王太醫來,悄悄去,只說來給我請平安脈!”
“是,王妃。”
方慧目送丫頭下去,拿帕子裝模作樣擦了擦眼淚,“這可如何是好啊,世子這脾氣誰也勸不住,萬一真打壞了怎麼辦?”
“王妃,我看還是勸大少爺跟嫂子搬出去的好,往後見不著興許就好了,若是日日這樣見面,府上還不得雞飛狗跳的?”
她越說王妃越心煩,“你快閉嘴吧,往日我叫你勸著些你就當耳邊風,還不都是你們這些跟前的人慣的!”
反慧被噎了一口氣,心裡卻不以為然,還不知道是誰慣的呢,您王妃不驕縱,底下人難道就自作主張驕縱了?
王妃又道:“往後那你趁早別惦記大房的事,那是你我能做主的嗎?”
別說旁人了,王爺都做不得主,何況人家現在是侯爺,可不是以前無人問津的廢人大少爺了。
反慧又被結結實實噎了一口,這才是她最意難平的,別人一躍枝頭成了鳳凰,她還是個不上不下的側妃,連個懷了孕的婢女都能騎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