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石頭在沒有油沒人推的前提下,其實很難掉下去,侯府也不是傻子,怎麼會給自己挖坑。不過,林玉蘭要反證的就是這個,在沒有人動手腳的前提下,沒有人會掉下去,所以根本是侯府有貓膩。
“你們看這裡!”林玉蘭指著水邊的石頭叫道:“原先這裡有草,現在沒了,肯定是他們銷燬證據了!”她一邊說著一邊站在石頭上,“你們看,這石頭好端端的站著根本掉不下去,他們要麼是抹了油要麼是抹了別的,那些草就是用來遮掩的!”
這……
劉大人臉上的汗都能洗臉了,心說這也不叫證據啊,頂多就是推測,這怎麼說,怎麼說都得罪人。
謝如清道:“按照林小姐的說法,這石頭要麼是抹了什麼東西,要麼是有人推才會使人掉下去,可是這樣?”
“對!但肯定是你們抹了東西!”林玉蘭掐著腰道。
“好,假設是我們侯府在石頭上抹了什麼東西,想叫姚貴妃掉下去坑害你。”謝如清分析說,“可當日那麼多小姐都聚集在這裡玩,我們如何能保證不叫別人踩了呢,總不可能置那麼多小姐安危於不顧吧?”
“如果我沒記錯,當時是你邀請姚貴妃來水邊玩的吧,還是你親自扶的,這怎麼看都像是你別有用心,何況那麼多小姐都看見你擠了姚貴妃下去。“林玉蘭想張口反駁,謝如清沒給她機會繼續道;”你不光推了姚貴妃,還推了方清,這怎麼看都應該是你想栽贓我們侯府吧,不然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麼這麼巧,這兩件事都跟你有關呢?“
林玉蘭嘴巴張了半天才反駁道:“你胡說八道,我跟姚貴妃無仇無怨的,我犯得著得罪她嗎?”
謝如清輕笑:“可如果是為了太子呢?林小姐一心想嫁進太子府,而太子跟貴妃娘娘向來不對付,你為了太子難保不會幹出這樣的事。你推姚貴妃下水,既能保證給太子出氣,又能栽贓我們侯府,這不是一舉兩得?”
林玉蘭有點慌了,大熱天的,臉悶的通紅,因為謝如清說的完全正確,一點也沒有強詞奪理。她被說中想法,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慌亂,竟然一時想不起來如何反駁。
李公公一看這情景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劉大人甚至也心知肚明,林玉蘭推人下水是大家都看見的,這一點她就無法反駁,反倒是侯府這邊很有些站不住腳。
“那也不對!”林玉蘭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來,“姚貴妃被人綁架,我懷疑也是他們侯府幹的,這樣就能對得上了,不然時間問題沒法解釋,就是他們設計了推姚貴妃下水,然後姚貴妃順理成章地回宮,路上被人綁架,再陷害給太子,這是一系列的陰謀!”
不得不說林玉蘭還是挺聰明的,至少她推斷出了實情。
但是,她沒有謝如清淡定,透著一股欲蓋彌彰的詭辯,謝如清可以無中生有,但她就像兔子急了咬人,毫無道理可言。
“林小姐怎麼知道太子是被陷害的呢,那麼篤定?”謝如清笑道,“林小姐對太子還真是知之甚多呢,倒叫人疑惑,這是不是林小姐配合太子做的一出好戲。”
“你!”林玉蘭句句被說中,腦子已經亂了,說話開始沒有邏輯。“我跟太子沒關係,我怎麼可能跟他有關係,我只是,只是……呸,我就是被冤枉的!劉大人你來評評理,是不是他們侯府欺負我,故意栽贓陷害,我就是冤枉的!”
劉大人簡直無語了,這誰聽不出來是你林小姐無理取鬧啊,說是要來找證據證明侯府在石頭上動手腳,可分明什麼證據也沒有,還非要拉他來下水,這不是明擺著坑她嗎?
想到這裡劉大人忽然醍醐灌頂,皇上單單叫他來,是不是在考驗他的立場呢,萬一他今日幫著林玉蘭說話,那皇上一定會覺得他故意幫助自己的老師,不分青紅皂白,幫親不幫理,這不就等於他的官做到頭了嗎!
這蠢女人真是害人不淺!
想通了的劉大人此時立場堅定,堅決站在侯府這一邊,他說道:“恕我直言,林小姐您並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此事是侯府做了手腳,倒是您有點故意陷害侯府的嫌疑,還上門鬧得侯府雞犬不寧,我覺得您應該給侯府道個歉。”
劉大人也是圓滑,不說誰有罪沒罪,只是打圓場。
“劉大人你怎麼能替他們說話!”林玉蘭急了,嘴裡什麼話都往外冒,開口就把劉大人給賣了,“什麼叫我要道歉,我堂堂太傅小姐,憑什麼給他們道歉,我看你是腦子讓油糊了,肯定是得了侯府莫大的好處,背叛我父親,好啊你,枉費我父親那樣栽培你,你居然是是白眼狼!”
劉大人差點兒跪了,這林小姐是有病嗎,這坑了他不算,連自己爹也坑了,這不是明擺著說太傅大人控制著大理寺卿嗎?太傅控制著大理寺,就等於太子控制著,這真是一句話坑了全部太子黨!
“林小姐您慎言!”劉大人不得不提醒道,“臣感謝恩師栽培,正是因為受了恩師栽培,才知道公事公辦的道理,臣總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