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舉動嚇了所有人一跳,因為誰也沒料到她會忽然跑道別人家裡打主人耳光,連謝如清也沒反應過來,只是她這一巴掌沒來得及打下去,便被齊二抓住了手腕。齊二的力氣無比巨大,林玉蘭幾乎沒有反抗的餘地,她無比吃驚地看著齊二,根本沒料到一個下人居然敢反抗她。
“你幹什麼!放手!”林玉蘭瞪著齊二,彷彿被強烈冒犯,“你個膽大包天的奴才,我要殺了你!”
齊二很是平靜地看著她,面無表情地說:“請你離我們夫人至少三個人的距離以上。”
謝如清被如環拉到身後,如環如臨大敵地防著林玉蘭發瘋,“你是不是有病,為什麼要打我們小姐!”
林玉蘭的手還在齊二手裡攥著,想打打不著,想收收不回,氣得要冒煙,“你個大膽死奴才給我放手!”
“你先打人,倒是自己先嚷嚷冤枉了?”齊二哼了一聲,“有事沒事沒事滾,再對我們夫人不客氣,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我就是對她不客氣了怎麼了,我不但要對她不客氣我還要打死她!”林玉蘭指著謝如清控訴,“你們侯府能耐啊,設計姚貴妃落水,居然還汙衊到我的頭上,叫我憑白受冤!”
謝如清叫如環到一邊,笑著看著暴怒的林玉蘭,“林姑娘這話怎麼說,你在給別人定罪的前提下,不要求證據嗎?”
“這還要證據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林玉蘭簡直要氣死了,開始她以為姚貴妃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沒有多想,直到她剛剛見了太子之後。
林玉蘭在皇上面前說錯了話,擔心太子怪她,心裡一直很不安,昨天好容易求了太傅,今天帶他去太子府見太子,結果太子沒給她好臉色,甚至說是冷眼以對。
她開始不懂太子為什麼會這樣,明明跟她沒有關係,後來才想明白,姚貴妃落水這件事造成了太子被圈禁,所以太子才討厭她。可姚貴妃真不是她推下去的,這太冤枉她了,但是無論她怎麼說太子都不信,她簡直要崩潰了。
所以才有了現在這一幕,她不但要打謝如清,還想殺了她。
“當然要證據。”謝如清看她彷彿傻子一樣。“你沒有證據到我家門口打我,這是犯法,我是可以將你送去大理寺的。”
“你還好意思說犯法?”林玉蘭對大理寺毫不懼怕,大理寺卿是太傅的學生,大理寺卿根本是他家開的。她冷哼一聲,“我還要送你去呢,不對,我要直接送你去皇上面前,你們設計了姚貴妃,落水綁架,都是你們乾的!跟太子沒有半點關係!”
林玉蘭怎麼忽然這麼聰明瞭,謝如清挺納悶的,沒人提點她,她能想明白這件事還挺叫人意外的。
謝如清冷笑,“你推了姚貴妃還有方家小姐下水,這是大家都看見的,恕我直言,林小姐你將這事鬧開,壞的還是自己的名聲。”
“你胡說八道,沒有人看見,沒有人證明是我,反倒是你們,我懷疑你們在石頭上摸了油,不然姚貴妃跟方清為什麼都是在石頭上掉下去的!你們要是心裡沒鬼,就叫我派人來查!”林玉蘭踢腳踹了齊二一腳,趁著齊二躲避的時候抽走了手。
然後她在所有人不注意的時候推了謝如清一把,謝如清這回防著她,往旁邊閃了一下,林玉蘭這一下猝不及防,去勢難收,往前踉蹌了幾步,直接撞上了後面的門。
“啊啊啊!”林玉蘭眼見著要撞上門卻沒人管她,嚇得瞠目結舌,“來人來人啊!”
齊二怕她撞門上撞死了,侯府晦氣,便伸腳擋了她一下,林玉蘭沒有撞上門,但是摔了個大馬趴,四仰八叉地趴在了地上。
“咚!”一聲,四周鴉雀無聲,緊接著,圍觀的百姓又鬨堂大笑。
林玉蘭的臉簡直丟盡了,她的丫頭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指控齊二,“你幹嘛絆我們小姐,你安了什麼心!”
“我怕你們小姐一頭撞死唄。”齊二指著門,“你們小姐自己犯賤,想要推我們小姐,不想自作自受,差點撞上門,我要不擋一下,你這會兒已經給你們小姐收屍了。”
“你們欺負人!”丫頭扶著林玉蘭,林玉蘭雖然沒撞上門,但撞地上也夠慘了,蹭了一臉的土,衣服也劃破了,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奇恥大辱,“我要報官,我要告訴皇上!”
“隨便啊。”齊二抱著胳膊,顯然是要氣死林玉蘭,“不過林小姐,您是先去告御狀啊,還是先查我們府上的石頭啊?”
林玉蘭氣得要發瘋,指著自家的侍衛嚷道:“回家去叫人,叫人!叫我爹派人來給我做主,我今天非要把慶陽侯府給踏平了!”
丟了臉的大家小姐憤怒到了極點,那氣勢彷彿能毀天滅地,恨不得親自上場踏平了慶陽侯府。
林小姐的隨從聽命,立刻回府找人來給小姐撐腰,林玉蘭又叫另外兩個隨從去宮裡通知皇上,請皇上派御林軍來見證她調查侯府的結果。
謝如清才不怕她查,林玉蘭這御狀捅到了皇上面前就等於捅到了齊晏之面前,齊晏之現在這個脾氣,能叫林玉蘭討便宜才怪。
果然林玉蘭這事告到了李公公耳朵裡,到底是太傅家的,面子在,李公公哪怕心裡不想,也得跟皇上說一句。
“皇上,是太傅府上的人,說是,”李公公看了齊晏之一眼,遲疑說:“說是慶陽侯夫人欺負她,叫家裡的小斯打她,還,還有冤枉她推貴妃娘娘下水,說是要皇上派御林軍去侯府,見證她調查慶陽侯府的石頭。”
齊晏之勾了勾嘴角,帶著一點危險的意味。
皇上都傻眼了,簡直聞所未聞,“是誰來報的,此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