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如清出來的時候剛好遇上了齊宛如,老遠見了就知道這姑娘心情不好。
“如清姐姐。”齊宛如上前打招呼,這姑娘前陣子還笑容滿面,臉色也紅潤,這才幾日不見就憔悴了,臉色撲著紅也遮不住。
“宛如,你臉色怎麼這樣差,可是擔心你父親?”
齊宛如的父親正是去北疆打仗的兵部侍郎,這事擱誰身上恐怕也不好受,一個文臣,誰知道有一天會肩負臨兵重任呢。
哪怕是武將,每次出征家裡人也會提心吊膽呢。
齊宛如說話就要流淚,“我整日愁得睡不著,就怕我父親回不來,也不瞞姐姐,我就是這樣悲觀來著,我總覺得爹爹要回不來了。”
謝如清心裡替她難受,北疆那情況,齊大人還真不一定能回來,可她不能這樣說,只能勸著,“你快莫要擔心了,齊大人福大命大,一定能平安回來的,你切莫自己嚇自己,照顧好你母親才是。”
齊宛如點頭,“我知道的姐姐,我都是偷偷傷心的,沒當著母親的面,唉,我也是遇上了姐姐與你說一說,你莫要嫌我才好。”
“怎麼會呢,齊大人為國為民出戰,大家都是惦記他的,皇上不是派了援兵去嗎,齊大人肯定沒事的。”
“嗯。”齊宛如擦掉眼淚,收拾好了心情才進宮。
宮中一片喜氣,絲毫沒有因為戰事影響,謝如清如今身份不同以往,妻憑夫歸,跟她寒暄說話的人大有人在,少不得要應酬一二,進了姚貴妃宮中,還被姚貴妃請到了上座。
“慶陽侯夫人近來氣色越發好了。”姚貴妃誇了一句,“可見咱們慶陽侯會疼人。”
旁邊立刻有人附和,“可不是,我記得她不會說話那陣子瘦得不成樣子,自從成了親啊,真是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臉上也有肉,越發好看了呢。”
這年頭的人都是逢高踩低,這是見著齊晏之受寵了,都來巴結她,謝如清記得誇讚她那位夫人以前沒少編排她。
“慶陽侯伴駕有功,我等真是要多感激他,多虧他替我們為皇上解憂呢。”姚貴妃拉著謝如清的手熱情說道。
“應該的。”謝如清客氣回。
姚貴妃怕是故意給她招恨的,拼了命的說齊晏之多麼多麼受寵,那些個夫人們不知道從她話裡嗅出了什麼味道,一個個的臉色越發古怪。
尤其那些個嬪妃,表情就好像有狐狸精搶走了皇上似的。
“貴妃著實謙虛了。”謝如清以其人之道 還治其人之身,“我家侯爺回家經常與我說,皇上最信賴的就是貴妃您,誇您賢良淑德,說您掌管六宮太辛苦,身為六宮表率,樣樣得體,我家侯爺總勸我多與貴妃學著些呢。”
姚貴妃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她掌管六宮不假,可身份上並不匹配,那些面上巴結她奉迎她的,背地裡沒少嘲笑她。
“瞧見嗎,咱們皇上果然是看中貴妃姐姐的。”坐下一個妃子開口,話裡話外的盡是酸氣。
謝如清成功引戰,笑著坐一邊看熱鬧,她姚貴妃要是有腦子就快些把這一茬揭過去算。
“今日請大家來,多有怠慢。”姚貴妃不動聲色轉了話題,不再圍繞著慶陽侯夫婦說事,“大家也知道,如今戰事吃緊,朝廷物資緊缺,咱們得從自身做起節省開支,今日的宴席一律沒有葷腥,也請諸位莫要浪費才好。”
這宴席可有點難折磨人了,往常進宮吃宴,哪回不是浪費好些東西,大家進宮做做樣子罷了,沒人惦記著填飽肚子,原想著這全素宴也就是意思意思,吃幾筷子全了面子也就罷了,誰知道居然還不讓剩下,這多折磨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