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穿戴整齊便出了門,今日是齊二駕車,有他在,路上也安全。
路過西市的時候,謝如清想起這條街上剛好有一家燒餅鋪子,毓寧齊晏之都很喜歡吃他家的麻醬燒餅,便琢磨著過去買一些,再買點宮裡沒有的吃食帶進宮。
“齊二,在西市停一停,我要進去買些吃食。”她吩咐齊二道。
齊二便改路進了西市。朝局動盪,西市倒是一如繼往地熱鬧,街上人來人往,車馬十分不好走。
“夫人,不如您在車裡稍等一會兒,我去買來速度快些。”齊二提議道。
“也罷,你去吧。”謝如清打發齊二走了。
“如清姐姐,還有其他人保護你嗎?”因為上次謝如清在街上遇上了齊之遠,齊宛如便有了心理陰影,每次出來都不敢離謝如清左右,尤其不敢叫齊二離開。
“當然有,你不用擔心,齊晏之比你小心呢,不知道暗中派了多少人跟著。”謝如清笑道,“我就說他小題大做,哪有那麼多危險,照他這樣小心,大家都不必上街了。”
“小心點沒錯的,侯爺這樣關心你可真好。”齊宛如日常羨慕他們兩口子。
謝如清笑起來,這樣一說,她還真得想快點見到齊晏之了。
今日不知道街市上有什麼活動,敲鑼打鼓熱鬧得緊,還有戲人搭臺唱戲,不少百姓紛紛湧上街瞧熱鬧。謝如清掀起車簾朝外看了一眼,幾乎是人擠人,那燒餅鋪子距離這邊沒有多遠,眼下竟是看不見齊二的身影了。
“今日是什麼節日嗎?”她奇怪。
齊宛如也朝外看了看,搖頭:“我也不知道,想來哪個有錢人家辦喜事吧,反正民間總有樂呵事,時不時就要鬧一場。”
人越湧越多,他們的馬車停在路邊竟是時常被路過的人擠兌,有的人還埋冤他們擋道。但是齊二不回來車馬動不了,只能這樣堵著。
馬車搖搖晃晃的,謝如清跟齊宛如在車裡坐不穩,謝如清道:“咱倆不然下車吧,我把馬趕出去,咱在外頭等。”
齊宛如說:“可咱們停在路邊也不擋道啊,誰知道今日忽然有這麼多人呢,要是咱們走了,齊二回頭找不到人可如何是好?”
“沒事,他能找到的,咱們在這裡若是引起民憤那更不好,總有些暴躁之人見不慣,再瞧咱們身邊沒男人,恐怕更加麻煩的。”
“你說的也是。”齊宛如便跟著她下車。
哪知車下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兩人一下車就被幾個不那麼講究的肥胖婦人給擠到了一邊,馬因為受驚也開始焦躁不安,它晃來晃去車也跟著晃來晃去,這一晃便難免撞到人。
“怎麼回事啊誰家的車這麼橫啊停在街市上!”有人抱怨起來。
一旦有人抱怨便有人附和,大約是見車上沒有男人,於是更加欺負人。“家裡有馬車了不起嗎,憑你們家有多顯赫,也不能把馬車停在街上擋道是不是!”
“有沒有人管啊,你們家馬車撞到人了!”
“天啊,這馬蹄人!救命啊!”
侯府的馬都是專門馴養的,聽話的很,不會輕易鬧脾氣,但眼下這情況,哪怕是人也按捺不住脾氣的,何況是不通人性的馬。再加上有些個人對它並不友好,所以馬的脾氣便上來了,左凸右撞的,的確撞了不少人。
謝如清一看形勢不妙,只好親自上馬車馭馬,然而這馬可能是真的怒了,竟然狂躁地擺動馬車,將謝如清甩下了車。
“如清姐姐!”齊宛如被人潮擠到另一邊過不來,眼看著謝如清掉下馬車沒人扶著,急得不得了。
好在周圍人多,謝如清不至於摔了,但是這卻引發了更多的怨懟。
街口聚集了越來越多的人,人越來越焦躁,馬也越來越控制不住,馬車已經橫在了街道中央,有些個漢子竟然跳上馬車趁機偷東西。
謝如清也沒了方寸,這時候只能先不管馬車了,她看準了齊宛如所在的方向擠過去,想著先跟她匯合再說。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大漢擠了進來,他們將人群擠得東倒西歪,有幾個人甚至被擠到了地上,隨即便引發了踩踏事故。而謝如清徹底過不去,只好放棄找齊宛如,她見自己距離一家店門不遠,便想著先進店裡避一避。可這時,那幾個大漢卻忽然出現在她身邊,鉗制住了她的胳膊。
“喂,你們做什麼!”謝如清明顯感覺不對勁,這不是人擠人,這分明是來抓她的!“你們是誰?”
這裡這麼多人擠著嚷著,她聲音再大也被淹沒了,所以沒有人聽見她呼救,而這些大漢抓人的行為在別人看來只是被人流擠著走罷了。
“救命!”謝如清拼命大喊,“你們放開我,你們是誰!”
幾個大漢不做聲,其中一個人用手裡的帕子捂上了她的嘴,那帕子上大概有迷藥,謝如清在最短的時間內屏氣凝神依然覺得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