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氏看見送來的腳,當場就嚇暈了, 侯爺回來聽聞今日之事亦震驚不已,他覺得侯府怕是氣數已盡,竟然接連發生這樣不堪之事。
“慧心如何?”他問道餘氏身邊的小柳。
小柳搖搖頭道:“怕是,怕是要不中用了,清了好幾個太醫來瞧,均說撞得太狠,沒當場去了便是萬幸,現在拿參湯吊著一口氣,不知道何時……”
侯爺長嘆一口氣,“大姑奶奶呢?”
“大姑奶奶在祠堂呢。”
侯爺沒帶人,一個人去了祠堂。齊氏被五花大綁著,她已經在這裡待了半天,又餓又困渾身還疼,簡直不想活了。好容易盼來了侯爺,她立刻嗚嗚嗚地哭,“大哥,你救救錢忠啊大哥,你媳婦她見死不救,無論我如何求她她都不肯,我們是一家人啊,她竟然寧願眼睜睜看著她外甥去死也不肯拿出一百萬兩來,在她眼裡,她外甥的命竟然比不過一百萬兩,再說了,這錢是誰的,還不是我們侯府的……”
齊氏上來便是一通哭訴告狀,說的都是餘氏見死不救冷血無情,侯爺便那樣聽著,沒有說話,等齊氏說完了,他才道:“二妹,人命關天,錢我可以給你救錢忠。”
齊氏一聽這話心裡鬆了口氣,只要侯爺說給錢就夠了,錢忠便有救了。
到底是一家人,齊氏心裡把餘氏罵了個狗血淋頭,這個不要臉的婦人,還真以為她是齊家的主了,侯爺根本不跟她一條心。
齊氏一放心,便琢磨著以後怎麼把餘氏給幹掉,這樣即便慧心沒了用,侯府也還是她的。
然而她萬萬沒想到,隨後侯爺說道:“你拿了這筆錢,從此跟侯府便再沒有關係了,咱們兄妹一場,這些年我救濟你的也足夠了,就當是我把分到的家產給你一部分,從今往後咱們便不要再來往了,你也莫要出去打著我的名號幹壞事要錢,若是叫我知道了,我定然不饒你。”
齊氏簡直挺呆了,“你說要跟我斷絕兄妹關係?”
侯爺沒再說話。
“你話說清楚!什麼叫分了家產咱們就沒有關係了!我們是嫡親的兄妹,你竟然說要斷絕關係!”
侯爺不再搭理她,叫人從庫房取了銀子交給齊氏,然後便將她趕走了。
第二天早上,謝如清跟齊晏之正在用飯,如環匆匆跑進來,也顧不得小姐姑爺吃飯了,說道:“侯府那邊的……二少爺夫人今早上去了……”
謝如清一愣,慧心居然沒了?
齊晏之夾了樣小菜給謝如清,“再吃點,今日我有半天的假,待會兒咱們上街去逛逛。”
謝如清笑了笑,便沒有再問什麼,叫如環下去吃飯,待會兒叫她跟齊二一起跟著出去散散心。
她心裡當然說震驚的,沒想到慧心竟然以死明志。這樣以來侯府便是知道她不潔,恐怕也不能再說什麼,沒準還能給她孃家一些錢,她可以說是用死贏得了最大的好處。
說起來,謝如清還挺佩服慧心這個人,有頭腦又冷靜,若不是因為錢忠愚蠢,她真能坐穩侯府主母的位置,比餘氏強太多了。
吃過飯,謝如清跟齊晏之上街逛了一會兒,中午吃過飯後齊晏之進宮,而謝如清便去了侯府。無論如何她是應該去看看。
侯府已經再辦喪事,因為還了賭場錢,所以他們沒在外面說閒話,故而侯府只說慧心是得急症去的,至於慧心的孩子,侯爺做主叫人抱去了錢家,畢竟是他家的種,自然要交還給他們。
齊之遠連受打擊惡,似乎更加陰鬱了,他趕走了後院所有的小妾,關在屋裡不出門,連謝如清來了也沒出來。
餘氏連受打擊,身子衰敗得很快,不像前幾次那樣休養兩天就能好,謝如清來的時候,她竟是在床上起不來,神志也不大清楚。
謝如清坐在床邊跟她說話,“姨母,你可還好?”
旁邊小柳嘆氣,“大少奶奶,夫人一直不怎麼清醒,怕是聽不見你叫她的。”
謝如清道:“太醫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