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晏之不予反駁,畢竟他媳婦就是好看,沒處說理。
“你這小子不知足,倘若你生一張醜八怪的臉,娶不上媳婦,又要埋冤我跟你娘不給你一張好看的臉。”
“那不可能,小爺我不靠臉混,長成什麼樣都有魅力。”齊小鬧大言不慚說。
他爹揪住了話柄,“你這話矛盾,你既然不靠臉,做什麼還埋冤臉好看?”
齊小鬧說不過他爹,索性不說了,轉而道:“爹,你待會兒替我擋一擋風流債,都是男人,你得體諒我的難處。”
齊晏之不合作:“自己的風流債自己解決才是真男人,為父當年不也沒靠你麼?”
這老爹好生不講理,齊小鬧決定以後等爹孃老了,他只伺候親孃洗腳!
“靠自己就靠自己,小爺我怕過誰!”
馬車來到府門口,齊小鬧一改方才興奮的嘴臉,在馬車裡哼哼唧唧:“哎呦老何,快叫我娘給我準備止疼散,我快要疼死了哎呦……”
老何一驚,“少爺,您怎麼了這是!”
左玉也發現了不妥,“是啊珩哥,你怎麼了,哪裡疼啊!”
齊小鬧死拽著馬車簾不撒手,哼唧道:“我受重傷了,血肉模糊的見不得人,你們快把我抬進府去,左姑娘對不住了啊,我初從戰場歸來,實在不像個人,未免汙了姑娘的眼,還是改日再見吧,老何,快送客!”
齊晏之掩嘴,這回真差點沒繃住。
“送什麼送啊,送我走了你就真見不著我了!”左玉死拽著馬車不撒手,“我是偷跑出來的,我爹孃要把我嫁給一個二婚老男人,我已經打定主意跟家裡決裂了,如今只能暫且投靠你家府上,你要是不收留我,就等著給我收屍吧!”
饒是齊小鬧見多識廣,也被這話驚著了,好嘛,風流債直接賴上家門了。
齊小少爺本來尋思著終於回家了,能吃好的喝好的,跟娘好好親一親說說話,心裡美的連腿疼都不疼了,誰知道還能在門口遇上拖油瓶,那心情別提多鬱悶了。
可人家左玉都要露屍街頭了,齊小鬧再心狠也不能不管,只能硬著頭皮把她領進家門。
謝如清聽聞兒子回來了,正高興呢,二話不說就迎出門來,誰知道一出來就傻眼了。
先是看見齊小鬧被人抬著走來,再看見跟在後面一邊哭一邊問的左小姐,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鬧怎麼著了呢。
“小鬧!你怎麼了?”謝如清三步並兩步撲上去,一時也不知道從哪下手,急得眼淚要下來。
她本來覺得前幾年小鬧落入匪窩,已經把她這輩子所有的擔驚受怕都提前耗光了,後半輩子大概能順平點,誰知道這才沒幾年,就又來一回,一回比一回嚇人。
“沒事沒事娘……不是,我有點事,但還能撐得住,您別擔心啊。”扯謊的後遺症來了,齊小鬧本來對著他孃的時候,能有多好說多好,哪怕自己快嚥氣了,也得說沒事。
可現在左玉在旁,他已經把自己快病死了的資訊傳出去了,不好改口,心裡別提多窩囊了。
“你都這樣了還沒事呢,快去請王先生來!”謝如清打發青山去客房請王充,又對左玉抱歉道:“不好意思了啊左小姐,今日府上不便招待客人,你先回去,改日我再請你過來玩。”
左玉被人下了逐客令,低頭站在一邊,抽搭得更厲害了。
謝如清顧不上她,直接跟著小鬧進了房間,待王充過來,聽聞小鬧是中了南疆邪毒,好險被背過氣去。
王充如今年事已高,越發神叨叨的,說話慢吞吞動作慢吞吞,急得謝如清抓心撓肺的。
“餘毒未清,殘留太久,恐有入心肺之危,必須儘快解毒。”王充捋著白鬍子說。
謝如清聽懂了,這邪毒中了太久,有侵入全身的危險,而且王充一時半會兒還結不了,否則他不會是這種沉重的口吻。
“有多大把握?”齊晏之沉聲問道。
王充搖搖頭,“看運氣,南疆毒最是邪性,在不知道毒性的前提下配解藥,準頭很難說,配不好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