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宛如被他看得心情緊張,忐忑不安地坐下來,她知道這位神醫脾氣不好,也不敢多言,只等他診脈。
王充鎖著眉頭看了一會兒,啥也不說,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看得人心裡緊張不已,尤其是毓寧,手擰著衣襬都出汗了。
“最近可是畏寒?”王充看了眼齊宛如的著裝,大熱天的還穿著厚衣裳,手溫也低,虧得不是一丁半點。
齊宛如點點頭,“是這樣的先生,尤其是早晨跟夜裡,我手腳冰涼,必須得泡熱湯才能暖和些,吃了太醫開的方子也不是很有用,不知道可能調理好?”
王充搖搖頭,“想調養到原先的樣子很難,體內寒性太大,得慢慢調理,急不得。”
“那短期內可還能有孕?”齊宛如比較關心這個。
“短期?”王充哼了一聲,“你身體這個樣子,生孩子是自尋死路,先調養個三五年再說吧。”
這一句話就如同給齊宛如潑了一盆冷水,三五年不能生育,女子最好的生育期都浪費了,到時候她二十好幾,再生育會更難。
她想多問一句可不可以縮短調養的時間,但看王充的樣子又不敢多問,只能惴惴不安地憋著。這神醫看起來脾氣不大好,誰也不敢多言。
過了一會兒,齊宛如跟謝如清暫時離開,說是要給毓寧診脈,但其實並沒有,毓寧哪還有心思診脈,只是跟王充討論齊宛如的身體。因為很明顯,王充並沒有說全部。
“先生,宛如的身子可是很不好?”毓寧現在就像驚弓之鳥,實在受不了宛如再出什麼問題。
“很不好。”王充說,“恐難有孕。”
這一句話就讓毓寧緩不過神來,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如果宛如不能有孕……他不敢想。
“王大朗說人話,別嚇唬皇上。”齊晏之瞪了王充一眼,“還有你治不了的病?”
“我是救命!”王充激動道,“我能從閻王手裡把人救回來,至於救回來是什麼樣我怎麼給保證,你指望一個差點死了的人活過來之後還活蹦亂跳一點毛病沒有?做夢呢!”
齊晏之皺眉,王大朗這樣講,證明齊宛如真的不太好,如果連他也救不了,那就真的懸了。
“也不是絕對懷不上,這得看她日後調養得如何,”他這話是給毓寧說的,“你心裡得清楚,她能活下來,多虧了我那兩顆吊命的藥,想後半輩子活得健康長久,最好不要生。”
這話等於給毓寧盼了死刑,他愣怔著看著桌子,丟了魂兒似的半天沒說話。
王充已經開始念藥方了,齊晏之負責拿筆記,開了好幾張藥方子,這在王充這裡可不常見,可見情況確實挺棘手。
那邊齊宛如也是惴惴不安,一個勁兒問謝如清,叫她去問問情況如何。
“如清姐,我總覺得不安,是不是情況不太好?”
謝如清安慰道:“你莫要擔心,王大朗那個人,若是真的不好他一定會當面講,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清楚,生孩子遭了那麼大的罪,總得調養好了才能再生不是,便是我也不能短期內再要呢,這種事急不得。”
齊宛如點點頭,心裡的擔憂還是沒能消去分毫。
這種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早晚要知道,夜裡謝如清同齊晏之說起來,嘆息不已,“是不是真的不能生了?”
王大朗的脾氣謝如清還是知道些,他雖然什麼話都敢講,但也會分人,假如毓寧不是個專情之人,他一定會當面把話講得很難聽,就是因為毓寧在意齊宛如,他才留了三分餘地。
齊晏之點點頭,“幾乎是不能了,便是能,毓寧估計也不會再讓他媳婦生了。”
這倒是意料之內,毓寧哪怕不要皇子也不可能再叫宛如遭罪,但是宛如肯定會堅持生。
“這兩人怎麼這麼難呢。”謝如清嘆氣,“若是沒有皇子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