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等待的親信和將士們,終於等來了一個最壞的訊息。
他們的王,此刻已經淪為了階下囚徒,成為了另一個令人絕望的籌碼。
寧然懶洋洋地坐在環繞著烈火宮殿的百萬雄師面前,一呼一吸之間,有星星點點的火炎飛現。他比在場的諸多低階半神看上去更像半神,無比氣定神閒。
“和你的主子們說清楚,不想讓兩位大人物餓壞肚子,就趕緊把我要的東西運過來!對了,我要找的人,有動靜嗎?”
面對寧然驟然降下的威壓,前來聽令的侍衛兩股顫顫,汗如雨下。他滴下的汗滴墜在前者腳踏的熾熱大地上,立刻消失不見。
他接連行禮三次,才略帶口吃地回答道。
“老爺,東西已經,已經在途中了。咱們身處於懸峰之上,路途遙遠,還有些艱難,還望老爺恕罪。”
寧然冷笑一聲,那麼多修士都能在半個時辰內飛來此處搭救人質,運送幾車普通的食材對於他們來說,怎麼可能是件難事。
他的身體前傾,並戳了戳侍衛的胸膛,小聲問道。
“恕罪?那條罪狀可以饒恕,但你知情不報,還有懷裡藏著的東西,該如何饒恕?!”
侍衛心中大驚,他剛要催動球狀法寶自爆,其外洩的能量就被寧然單手壓了回去,無事發生。後者輕輕捏出了那枚赤紅色的火珠,放在眼前仔細觀察。
“威力確實是有,但和我的相比,還是差了些火候。拿著,滾回去告訴你的主子,兩天內必須給出答覆!”
侍衛像是得到了至高的赦免,立刻拔腿跑回了他們的陣營。寧然則笑著踏入火焰的領域,將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扔了出來。
那是宋明輝斷掉的左臂。
“小崽子,膽敢玩真的!”
能和宋明輝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的,並在此時統領現場大軍的人,是冠以左膀之名的左將軍陳文豪。而他的結拜兄弟早已率領大軍遁入白城之中,阻攔那群企圖闖入其中、並攪動天地的閒雜之流。
在寧然釋放的無窮火域的影響下,陳文豪直接撤掉了明心境一層以下的將士,他整合了能夠剋制火焰的精銳,在火宮外嚴陣以待。
他們必須等來於柳風波事件結束後,匆匆迴歸冥界覆命的半神強者,才能解決眼下的災難。
畢竟冥界之大,就連普通的半神也無法想象。
陳文豪提筆寫下一封書信,滿臉嚴肅地遞給了身邊的副將,傳下他的命令。他的目光如炬,端坐在營帳內,遙望著與之相對的寧然,思考接下來的應對之策。
忽然間,他猛地睜大雙眼。他體內的風與土之力快速湧動,將左側的大地瞬間掀翻,擋下了不遠處的劇烈爆炸!
那是寧然雕刻在方才那枚火珠內的爆炸灼燒力量,他正是要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周遭有所防備的半神,輕鬆驅散了爆炸產生的烈焰,而驚魂未定的將士們透過緩緩崩塌的高大土牆,看到了黯淡火原中站著的上千具焦黑屍骸。
和近千位身受火毒的半殘修士。
“混賬!”
陳文豪試圖壓制住心底的怒火,他一拳砸爛了身前的書桌,發出一陣轟響。拳風則衝散了營帳中的侍衛和親信,在營帳外的無人處,掀起了數十道高聳的氣柱。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為何宋明輝硬要失去自己的理智和判斷,將性命輕易交付給那積怨已久的恐怖魔頭。
陳文豪按了按額頭兩側的穴位,垂首問道。
“如果換做是你們,會傻到去火宮中,給仇人送命嗎?”
營帳中的眾人不敢言語,畢竟白王能否活著回來,他們說了不算。與其兩頭都不討好,倒不如乖乖閉嘴,聆聽左將軍的憤怒。
陳文豪抬手摘下了右側侍衛的腦袋,以狂暴的風息碾碎。他帶著憎惡的表情,環視眾人吼道。
“說!”
眾人立刻跪倒在地,沒有半點猶豫,齊聲回答:“不會!”
“可我們的白王,憑什麼敢隻身闖入?呵,好在那個狗東西,用來灼燒半神的火焰力量有限,否則再這麼拖下去,我泱泱大國休矣!”
“主人不要動怒,還是身體最重要。附近城邦中調來的兵力正在路上,再過不到五個時辰,第一批次的精銳便能從三個方向進入白城,填補空缺。”
“是啊主子,城內有右將軍照應,就算是聯合奴隸戰鬥的邪教,也翻不起太大的浪花!主子,那小子要求的糧食貨物,我們該怎麼給他送過去?是下毒,還是做點別的手腳?”
跪在地上的親信們把屁股撅得老高,生怕面前的左將軍在一怒之下,將他們這些無辜之人全部擰下腦袋。
但他們的話再度點燃了陳文豪的怒火,他一腳將提出下毒的那位踢飛,怒吼道。
“一群廢物!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看著,看著白王的手腳從殿內飛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