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頓了附近幾座監牢中的戰力後,寧然親手押著鎖在木枷中的衛神都,驅囚車前往城主府。
一路的住客們全都縮在家裡,悄悄觀察著大街上萬戶侯和城主的紛爭,竊竊私語。他們也對現階段的大小事件有所耳聞,但無論如何,他們這些普通人都只能盡力自保,很少有人敢出來站出來發言。
無論哪一方獲勝,他們都只能過上一段苦日子。
但不普通的人卻再也坐不住,街道兩側的房屋上不時有成群結隊的人影飛過,慢慢跟在他們的大部隊身邊。其中有城內有職位的修士,也有閒散之人,想要倒在城主府一邊。
畢竟新任的王獨斷專橫,膽敢背叛他的下場,有目共睹。
“讓他們跟著吧,城主府那邊估計也會有大批修士出現。諸位做好戰鬥準備,安全第一。”寧然給天無常使了個眼色,後者則帶著劍魚骨飛身悄悄混入跟蹤者們的隊伍,提前奔向南方。
偶爾在前行的過程中,雙方的修士會產生些無關痛癢的‘切磋’。
在他們破開數個大牢的兩個時辰後,北半邊的繩縛關早就亂作一團,在無將軍又無城主的情況下,誰也不敢輕舉妄動。任職的親信們只能在事發之際寫封急信發往山海關南方,祈求伯書賢祖母家的人出手。
他們本定居在繩縛關,但山海關距離繩縛關太近,便舉家搬到了皇城外,推進他們的弒君計劃。
此時繩縛關中大半守城的修士,全部被調往城主府進行護衛的工作。親信們依舊在緊鑼密鼓地商討救人策略,吵個不停。
救不救衛神都,他們也都吃不了好果子。
忽然外面有人來報:“不好了!他們已經跨過三里外的大街,衝過來了!”
吃軟還是吃硬,他們還是沒有拿捏好。畢竟從來沒有接觸過寧然,他們只知道後者實力不錯,也不貪財。其中一位親信聽過寧然在府邸門口拒絕送禮的典故,他哭笑不得,扶著桌子道:“要不,先派人炒個蛋炒飯?”
“炒個屁!”
他們匆忙站在城主府門口,遠遠看到了囚車上的衛神都。一個個急忙跪倒在地,神情也變得誇張了許多,口中絮絮叨叨唸著什麼。
“救我!白痴們!”
沉默不語的衛神都憋了一路,他活了百歲,從未受過這般低等、非人的待遇。他扯著嗓子大喊,卻在眾人面前破了音。
“救我!咳咳……”
寧然望著圍住他們這些異黨的修士們,倒是有種麻雀掛滿枝頭的感覺。他環視著那些註定會成為炮灰的修士,喊道:“聽好了!新任山海之主謀害生父,我等替人行道!如果不想因此枉死,就速速離開!”
真要打起來,倒是費了點事。兩邊的傷亡程度進行粗略計算的話,明顯是人數少了十倍的反叛者隊伍吃虧。
“我看誰敢!”有親信吹鬍子瞪眼地抬起腦袋,卻被寧然瞪成了縮頭烏龜。但他是眾烏龜中的最大膽的一位,在給自己打氣壯膽之後,他主動爬到了寧然的身邊。
“萬戶侯大人,請您,放過衛大人。”
寧然攔住了想要動手的修士,他饒有興致地望向地上的人:“放入可以,我來給你編一個合適的理由,你來對大夥兒說。衛國公為先皇復仇心切,想要手刃大皇子伯書賢,成,還是不成?”
“不成不成,成成成。”他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在看到寧然把火球按在衛神都腦袋上後,親信又急忙改口。只要讓眼神像是要吃了他的衛神都暫時活下來,說啥都行。
就在他們僵持搖擺的時候,城北方向卻傳來連天的號角聲。遠處有無數衛兵護送一輛巨大的馬車奔向此處,筆直地撞在這條大道上。
衛神都則露出一副激動了神情,即便他看不到後方的隊伍,也知道來者究竟是誰。他開心地笑著,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頭頂的散發被寧然撩禿了一塊。
“寧然大人,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