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蒙星圖?陣法?很厲害麼?”
“豈止是厲害!簡直就是奪天地造化,侵日月玄機!”劍靈傲然道:“這鴻蒙星圖,是仿照萬千星辰排列而刻畫的陣法,你現在所用的星步,就是從其中衍化而來。”
“傳說中,這些懸掛在天空上恆久不變的光體,不僅本身玄奧神奇,還與這片大陸有著極為神秘的聯絡,誰要能找到其中的奧秘,那便可以擁有移星換斗、毀天滅地的強大威能,彈指一揮,便是山河崩碎、滄海桑田。無數年來,不知多少武者試圖參透其中的玄機,卻都沒有真正成功。但是,凡事總有例外,這個世界上,總會出現一些超凡脫俗的絕代天驕,比如說我的主人。”
劍靈的語氣中,有著無比的崇拜和懷念:“我不知道主人他以前經歷過什麼,但我看得出來,他的睿智,他的遠見、他的胸懷和實力,絕對是千古以來的第一人,無人能出其右!那些什麼所謂的天之驕子、天縱之才等等,跟他一比簡直連提鞋都不配……”
道緣嘆著氣打斷他:“我知道你的主人很了不起,但……咱們現在討論的貌似不是這個話題吧。”
“……額,不好意思,一時感慨,嘿嘿……一時感慨。”劍靈尷尬一笑,繼續道:“星辰的奧秘,一直以來都是武道之人探索的東西,我記得主人說過,他曾經耗費過千年光陰來尋找這個奧秘,但到頭來他究竟瞭解了多少,就不是我所能知道的了。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告訴我們,想把這些星辰的位置還有一些什麼東西記錄下來,對於這個決定,我和劍魂自然不會有異議,而且還會全力配合他完成此事。”
“要說歷經千萬載而不腐的東西,世上有很多,就算沒有,以主人的手段,也能製造出來。但考慮再三之後,他還是決定用生死劍作為載體。不僅是這把劍本身的材料曠世難尋,禁得住歲月侵蝕,還因為它是天生神物,代表著一方天地的氣運!”
“就這樣,百年的時光很快過去,在費盡了千辛萬苦之後,主人終於大功告成。我還記得,那本來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晴天白日,卻突然之間風雲變幻,驚雷陣陣,天地間一片混沌迷濛,無數道白光閃電在天空飛舞,數不清的天地靈氣在上方匯聚,主人見狀,立刻將生死劍拋上半空,送進了雷電靈氣之內。”
“我和劍魂被這天地異象震得無法自持,只能藏身在主人的小世界之內躲避,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當我們出來的時候,只見他手持生死劍,站在無盡虛空之中,就如創世天神一般,朗聲道:‘不枉我辛苦千載光陰,鴻蒙星圖終於大功告成。’這時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刻畫的是一種威力無匹的陣法,而且很早就有了這個打算。”
道緣問:“那……這陣法到底有多厲害?”
“這個我無法回答你,因為具體的威力我也沒見過。”劍靈搖頭嘆道:“不過,我倒是知道其中的原理……這麼跟你說吧,這個陣法,就是將一片星海濃縮至一把劍中,用萬千星辰執行的力量來達到傷敵的效果。試問,這樣的威力有誰可以抵擋!”
“如果真是這樣,那其威力絕對超出了人類想象的範疇!”道緣不由睜大了眼睛,隨後又想到了什麼,弱弱的問道:“既然這個陣法這麼厲害,那為什麼……”
“你是說,後來在與那神秘力量戰鬥時落敗的事情?”劍靈哼了一聲,嘆道:“說起來,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只知道那力量十分強悍,而且我和劍魂根本就沒見到它的模樣!只知道它有一種很逆天的異能,就是可以吸收一切能量轉化為己用,而且是瞬間之事,只要你的攻擊沒有超過它的承載極限,那麼就等於是給人家送菜一樣……而最重要的一點,主人當時好像有什麼顧忌,並沒有用動用鴻蒙星圖來對付它……”
“顧忌?難道是怕它能吸收星辰的力量?這也太誇張了點吧!”
道緣越想越是震驚,他自小費盡辛苦吸收星光入體,強化經脈骨骼和肉體,對此也有一些瞭解。如果說吸收了星光之後,經過煉化提純,將其轉化為合適自己的力量來戰鬥,哪怕這個轉化的力量強大的過分,但總歸是說得通,有道理可言。但假若有人、或者說有什麼東西,能直接吸收對手所發出的狂暴力量為己所用,省略了煉化這一最必須、最不可忽視的過程……這已經不能用不可思議來形容了,簡直就是駭人聽聞。
要是按照這種邏輯,那擁有這樣能力的人,豈非是不用修煉就可以無敵於天下了?
“你先不用這麼驚訝,天下萬物皆逃不過生克之理,既有其生,便有其克。那力量未必就沒有剋星,只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罷了。”劍靈挑了挑眉,說道:“其實,這樣的異能你已經見識過了……”
“嗯?我怎麼不知道?”道緣再一次愣住。
“難道你忘了金兒?它的天賦神通不正是吞噬麼?”
“金兒的天賦神通怎麼能一樣!它並非是沒有轉化,只不過因為神獸的體質和同化能力,這個過程被無限縮小……”說到這裡,道緣忽然驚道:“……你可別告訴我,你口中的那個什麼神秘力量,和金兒有關係!”
“別擔心,金兒和那力量當然沒關係!”劍靈搖頭道:“這片大陸所孕育的生命,我幾乎全都見過,不管是人形、獸形還是禽鳥的模樣,包括那些已經消失了的種族,就算是略有不同,大抵也逃不過這三種形態。但我可以肯定,當年的那股神秘力量,絕對不是這些形態中的任何一種!”
道緣問道:“你不是沒見過嗎?為何這麼肯定?”
“直覺!你要知道,武者的直覺是很厲害的!而我作為天生靈體,在這方面比人類要高上更多。”劍靈回憶的說道:“如果非要形容,它給我的感覺就像一片虛無縹緲的霧氣,又或者說是某種靈幻的狀態,反正不是我所認知的模樣。你應該知道,戰鬥的時候,只有恢復了本來面目,出手的威力才能發揮到最佳,當年那一戰,它也只是略勝我們一籌,所以,我肯定那就是它的本來面目,絕對不會有錯!”
“照你這麼說,當年你們沒有能消滅那神秘力量,如今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以它的那種異能,豈非早就恢復了巔峰狀態?甚至是更勝往昔?”
“其實,這些只是我的推測,並無真憑實據,到底有沒有真正的消滅掉它,我不敢斷言,不過在我心中,覺得它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滅掉的……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它要消失了還好,如果沒有,那將會是整個大陸的災難!”劍靈看著他,憂心忡忡:“所以我才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道緣站起身來,大步走向第四層,慢悠悠的說道:“不好意思,我被你的話嚇到了,而且我也覺得自己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所以,我還是先把神碑參悟透徹再說吧,以後的事情,註定是要靠你和你的主人了……”
看著他的背影,劍靈忽然想到,難道和道緣相遇,真的是一種巧合?還是冥冥中的一種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