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拂曉,星鑾動,半月尤還掛。
偏穿霧粘露,站山巔之廣,觀雲海之沉厚。
極目遠眺,千里碧藍,風清急拂面。
光暈炫目,獨耀居客,敢與天行走。
也就是發了多半個時辰的呆,夫子的嗓門就再次響了起來,所有的意氣風發都隨著那一句“開飯啦!”而結束。
開飯這個詞,對平安的誘惑還是很大的。
尤其是夫子烙的一手好大餅,那烙餅的手藝真是沒的說,各種素餅、葷餅、夾餡的、不夾餡的、夾糖的、夾肉糜的,琳琳種種,品種真是不可謂不多。
那蒲團般大小的餅上,油光滋滋的,其上泛了金黃色的焦色斑點均勻的分佈在餅子上面。
餅子不到小半個小拇指頭的厚度,再加上蔥花、香菜和芝麻等的飄灑,真是一個妙字不可言。
咬一口下去,焦脆酥香,滋滋冒起的油水是直燙嘴,鮮嫩的氣息在嘴裡不斷的四散擴溢,吃了多少年了,還是吃不膩。
燉的爛熟的肘子,熬的發白的白菜湯;魚也是有的,清蒸恰是最好。
加上一盤花生米、一盤炒雞蛋和一張大餅,再配上一罈子宋家莊譚二嫂家的烈酒。
往那灰土磚上的四條腿小方桌上一擺,不可謂是不豐盛,不可謂是不瀟灑。
酒雖一般,但喝的就是那量大和入口的濃烈。
“來來來,平安,今天你得陪我喝一碗,你小子也算是長大了,咱們爺倆今天好好的聊一聊。”紅裡透著黑的臉上,滿臉都是笑意的周夫子開心的招呼著平安。
“我是從不喝酒的,這您是知道的,那種不清醒的感覺著實難受,我只陪您喝一杯好了,來!夫子!我給您倒酒。”
“你啊,哪裡知道酒的好處,罷了,罷了,來,讓我看看你的星體。”
平安給夫子倒了一碗酒,又給自己滿上一杯同樣濁青的酒水,放下了酒罈,看著對面正夾著塊肘子,翹著二郎腿斜身坐著的周夫子,神色得意的說道:“今天的收穫著實不錯,我的星體是異相星體,您看!”
隨著平安意識的召喚,在周夫子的面前,一顆臉盆大小的球體顯現出來,其由東至西,緩慢地、有規律地自轉著。
通體依然是由那翻滾的火燒雲組成,一波一波的雲卷擠在一起,彼此相互糾纏旋轉著,星體的周邊還不斷的有看不見的流質在緩緩地流動。
“不錯,確實是異相星體,雖然是氣態初始相,但也是不錯了。”
“這世間的定數,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你要好好的努力啊!”
“你也長大了,也該走出自己的路了,現在,我向你正式的介紹一下這個世界,宋家莊這裡畢竟還是太小太安寧了。”
抬碗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周夫子的眼神還沒有醉就已經迷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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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今日的特殊,衣服是要做的,頭髮也是要修的,沐浴潔身後又祭拜了故人的靈位,還買了些書籍,又買了些筆墨紙硯,這收拾整理了一下午的時間,可是把平安累壞了,晚飯過後,平安便早早的上炕躺著了,這喧鬧的世界也可是安靜了下來。
但此時躺在炕上的平安卻無半點睡意,他側身看著在自己眼前安靜的轉動著的星體,心裡想著白天看到的景象難以入睡,這個世界並不全是書本里和道聽途說中的世界。
透過周夫子白天幻化出來的景象可以看到,這個世界有四塊陸地成不規則的梯形分佈在星體四周。
以遍佈颶風閃電和能量混亂的死亡之海為梯形的正面來看。
在其西面,其實是被一整塊的大陸所佔據,但是在大陸的廣闊山林中,有一條橫穿大陸的黑色帶狀區域,把大陸徹底的等分截成了東洲和荒洲倆塊大陸。
這山林便是有名的黑白山脈,也叫做兩極山脈,一條猶如海洋般浩瀚寬廣的黑夜永久的隔斷了大陸。
在死亡之海的東面,其正背面各有一塊大陸,分別是正面的西洲和背面的中州,它們之間隔著相對與死亡之海來說較窄的西海。
而在星體的背部,東洲和中洲之間則是相對平靜的東海,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