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夫子,本天才回來了,你說說你這是什麼手段?”
“你也不教教我,老是這樣一溜煙的就突然出現和消失了,明明是我先走的,你倒是回來的比我還早。”
一腳踹開了小院的木門,平安搜尋著夫子的身影,同時扯開了嗓門喊著。
“真是有辱斯文,說過多少回了,不要大呼小叫的!”
“你看看你這樣子像什麼話?就和街上的潑皮無賴一樣。”
“感情那門不是你家的?我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沒皮沒臉的人,不去學那好人家的事情。”
“教你?教你不得反了天了?”
隨著比平安嗓門更大的聲音響起,一道身材與速度極度不匹配的人從伙房裡衝了出來。
那興奮的架勢,比奔跑起來的蠻牛還要灑脫,被挽起袖子的手中,拿著根擀麵杖就招呼了過來。
眼見著周夫子衝了出來,平安轉身就向院外慌亂地跑去,嘴裡還氣急敗壞的喊著:
“又來!這麼好的日子你還打人,你太過分了!”
嗓音是顫的,跑動前的雙腿也抖動過,氣急敗壞也是真的,但這速度就是太慢了。
不稍片刻,平安的慘叫聲還是響了起來。
被揍到不知道捱了多少下打的平安,最後只覺得背部一疼,就知道自己又被扔回到了自己屋裡的土炕上。
平安眼睛微微的半眯著,嘴角被疼痛扯的齜了起來,渾身動彈不得的躺在炕上,嘴裡猶自在哼哼唧唧的罵著。
畢竟被揍到差點迷糊的時候,一切情緒都抵不上罵人了。
對於這每隔二十五天就被揍一頓的事情,平安也是極其的無奈和不解。
要是再遇到夫子偶爾的興致勃發,就不知道要挨多少頓打了,有時候多挨個兩三頓也是有的。
不管自己是跑,還是躲,對於周夫子發福的身材來說,都是無用的。
用周夫子的話來說,就是男兒不打不成器,就算你跑到了天盡頭我也得揍你,這是為了你好,從拳腳到棍棒,從單掌到連踢,揍人的形式也是隨心所欲。
每每想到此,平安才明白了無賴的定義。
這時不時的捱揍,每次都是揍到平安的意識快要模糊的時候才停止。
每次疼的都讓平安感到渾身的骨頭都在不停的斷裂和癒合,腦海裡還間歇的伴隨著針扎般的疼痛,就像紮在了靈魂上一樣,讓人痛苦無比。
但是說來也怪,只要是被揍完,不管是有多麼的疼痛,只稍得片刻的時間就會全部消失不見,周身的淤青也會恢復如初,自身的抗揍能力也比以前強了一些。
“男人嗎,這點疼算什麼?哼哼唧唧的!”
“讓你以後踹門,讓你還嗓門大,一點兒禮貌都沒有。”
“一會兒洗洗臉吃飯,給我詳細說說今兒的事,我可是專門烙了餅的。”
看著一腳把另半扇門踹開,然後甩著雙臂大大咧咧離開的周夫子,平安不由的感慨道:“這哪裡有絲毫的形象可言?”
控制著身體成大字型仰天擺開,平安胸膛有力的起伏著,充足的呼吸讓疼痛稍稍緩解了一些。
平安眼神習慣的打量著屋頂上斑舊的圓木樑架,看著其上露出的沉垢和黑褐色的斑坑,彷彿在其上有絕美的風景一樣深深的吸引著他,讓他一動不動的盯著其臆想翩翩。
回想著今日腦海中那宏偉的畫面,著實讓平安感到相當的震撼。
此刻的平安是信心極度膨脹的,恨不得一拳就把牆打個窟窿。
他感覺這天下之大,自己就是那個最優秀的人,所有的天地靈氣都向自己湧了過來。正所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