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連心,柳慧琴連忙上前抱住尚順,邊安慰,邊用嘴給他的手呼氣。
“你站著做什麼?你弟弟都燙成這樣了,還不快去請牛大夫!”柳慧琴餘光瞥見還在站著的尚千蘭,催促道。
尚千蘭譏諷一笑,站在原地沒有動。
不是她鐵石心腸,但凡燙著的孩子不是二房的,用不著別人說她也會去請大夫,可是尚順?他不配讓她跑腿!
尚良捱打的起源就是尚順,她不會救一個差點害死她弟弟的人,再者尚順被燙著也是他咎由自取,要不是嘴饞廚房的東西,何至於被燙著?
“你愣什麼?你看著順兒哭,心裡舒坦,是嗎?”柳慧琴抱著尚順站起來,邊拍背給他順氣,邊質問尚千蘭。
尚千蘭不置可否,微微點頭,“嬸子說對了,我就是舒坦。”
“鐵石心腸,活該尚良現在還沒醒過來。”柳慧琴口不擇言,攻擊完尚良又開始埋怨尚千蘭,“孩子都沒吃晌午飯,你在這裡煮肉,他能肚子餓得慌,當然會過來。既然做獨食,就去你們自己屋裡做,要是那樣,順子怎麼會過來?”
真能顛倒是非,直接把所有過錯都安在她頭上了,自家孩子什麼都是對的。
“那尚順被燙著也是活該,嬸子當真不知道昨天是誰害的良子打碎雞蛋?我還沒跟他算賬,他自己就燙著了,知道這叫什麼嗎?”尚千蘭冷笑著朝柳慧琴逼近兩步,“惡有惡報。”
柳慧琴想起昨天的事,多少有點心虛,又跟尚千蘭嘴硬了兩句,抱著尚順匆匆離開了廚房。回屋裡拿了兩件衣裳給尚順罩上,就趕緊抱著孩子去找牛大夫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豬骨湯才熬好,尚千蘭小心倒入湯盆,端回屋子。
“順子嚴重嗎?”江好心軟,在尚千蘭放好湯盆後,問道。
尚千蘭瞭解江好,直襬手,“不嚴重。”
她也沒說謊,尚順打翻的那盆雞湯當時已經被她盛走了一半,爐灶的火也被她熄滅了,要是打翻的是豬骨湯,只怕現在的尚順已經七分熟了。
等豬骨湯晾溫,江好又用勺子餵了尚良小半碗。
不只是牛大夫的藥起了用,還是肉湯骨湯大補,臨到傍晚,尚良竟然睜開了眼睛。
“姐姐。”尚良跟守在床前的尚千蘭四目相對,霎時間兩眼就蓄滿了淚,“我不是故意打碎雞蛋的,姐姐,良子好疼。”
聞聲,尚千蘭的淚又掉下來,柔聲道,“姐姐知道良子不是故意的,你這兩天乖乖在床上躺著,很快就不疼了。”
尚良的眼淚順著眼角滑落,消失在兩側的鬢角,輕輕點頭。
他的醒來讓其他三人都長鬆一口氣,晚上江好只做了一家四口的飯菜,窩在並不敞亮的小屋裡,一家人卻說說笑笑,吃的無比開心。
看著面帶笑容的妻兒,尚正奇越發覺得以前的自己是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