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將杜鵑留在了家裡,自己則換了一身男裝,只帶著聶婆子,一路輕車簡從地直奔了許家村。
正逢許家村有戶富戶人家娶媳婦,不少人趕著來喝喜酒,整個村子裡都是車來車往的,也就沒有人特別留意石錦繡這輛來自村外的車。
“姑娘,那人就是龐家的正在讀書的公子。”聶婆子就突然指著車外的一書生道。
因為村裡來往的車多,石錦繡的馬車就不得不停在路旁避讓一二,沒想就遇著了來喝酒的龐公子。
只見此人生得很是白淨,身著學子長衫,與旁的人侃侃而談著,很是意氣風發。
不少村民見著他,也同他伸手作揖,看得出他很受村民的尊重。
“咱們下車去跟著他。”石錦繡來這許家村的目的就是想當面質問於他,於是便讓小山尋個地方停車,她和聶婆子悄悄地跟在那龐公子的身後進了那富戶家。
因那富戶家辦的是流水席,他們只求人多熱鬧,只要道一句“恭喜”,家丁便會將人放進府。
來道喜的人很多,前院裡擺著的那二十張八仙桌很快就要坐滿了。
而那龐公子卻不急著入席,而是一路摸摸索索地潛進了那富戶的後院。
石錦繡就同聶婆子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
後院住著的都是女眷,除了主人的允許,一般不準外男隨意進入。
龐公子如此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的樣子,一看便知不打算做什麼好事。
為了不將人跟丟,石錦繡只好同聶婆子跟了上去。
那龐公子左躲右閃地進了一間偏院,為了不打草驚蛇,聶婆子就提了一口真氣帶著石錦繡跳上了屋頂。
她嫻熟地掀了一塊瓦,就往屋裡看去,屋裡除了一男一女,便沒了旁的人。
男的自然是剛剛偷溜進院子的龐公子,而女是個瞧上去不過二十三四歲的花信少婦,從穿著打扮上來看,像是這一家的偏房小妾。
這是在偷情?
石錦繡就用眼詢問著聶婆子,而聶婆子則是輕輕地搖著頭,示意她繼續往下看。
二人躲在屋頂上,只聽得屋裡的女子在低語著:“你怎麼好些日子不來瞧奴家了?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了旁的人?”
女子的聲音剛落,就聽得那龐公子猴急道:“怎麼會?只有你才是我的心肝寶貝,我哪裡還看得上別的什麼庸脂俗粉!”
“哼,你們這些男人就只會拿這樣的話哄我們女人,那糟老頭子之前對我也是這麼說的,結果不過半年的功夫,他又納了一房小,將我冷落在這庭院裡,自生自滅……”女子的聲音就滿是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