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也想到了曹操正在幷州的事情,道:“大兄,司馬懿保不住了,父親不會放過謀反的人,棄車保帥吧!”
曹丕嘆道:“父親只是不會放棄沒有實力卻想謀反的人。”
猶豫一會兒,他俯身到夏侯尚耳邊,道:“司馬仲達知道我曹家太多機密,若不能保,不可讓他有說出秘密的機會,還請伯仁助我。”
他要的本不是司馬家,而是司馬懿這個人,但是這個人若保不住,他比誰都果斷。
夏侯尚神色一冷,站起來,朝眾人作了個揖,徑直去了。
一開始,其他人還不明所以,很快這一屋子聰明人都明白了夏侯尚的去處。
朱鑠先反應過來,坐回自己位置,吳質等人也知道了曹丕的決定,臉現失望之色。
反應最激烈的是丁儀,之前曹丕說豁出性命也要保司馬懿,當時他對曹丕佩服無比,可是短短時間,曹丕竟然又讓夏侯尚出手去殺司馬懿。
他藏在几案之下的手在發抖,這曹丕明面如謙謙君子,其心性竟然如此。
眾人在堂中焦急等待,司馬懿雖然入獄,但畢竟還沒定罪,守衛並不森嚴,夏侯尚有官身在,又是宗室,做這種事應該不難。
不出意外,一個多時辰後,夏侯尚拿了一個木盒回來,丟在桌上道:“幸不辱命。司馬懿密謀造反,罪大惡極,見我前去質問,妄想借探視之機逃獄,被我殺了。這人頭與大家看過,還要帶回去的。”
曹植“哇”的一聲退開,他當然知道這種盒子是放什麼的。
吳質、朱鑠不忍看那盒子,偏過頭去,丁儀更是臉色發白。
曹丕微笑,夏侯尚真的是他手中最好的一把刀,可信任能力又強,還能隨機應變。
果然軍方的將領信得過,可惜他之前拉攏的曹真態度曖昧,不如他手中就有兩把刀了。
反倒是丁廙湊前看了下道:“如此,環良的人質死了,司馬懿也死了,死無對證,事情便可蓋棺定論了。”
曹植道:“司馬家陰養死士,按律當夷族,這是應有之義,他牽扯的案件,也不應該再審。”
他語氣冰冷,彷彿桌上放的,不是與他一同南下的司馬懿,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甲。
曹丕卻大哭著上前,摸著盒子,盒子裡是剛才說要豁出性命去保的至交好友。
曹丕邊哭邊喊仲達的名字,聽到哭聲,吳質、朱鑠又有些動搖,
“看看吧。”
吳質硬著頭皮過來,開啟了盒子。
盒子裡確實是一個人頭,他劍眉星目,本是俊朗,如今,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刻定格在了驚詫的表情。
除了夏侯尚,其他人都跳了起來。
曹丕不哭了。
曹植一邊做嘔吐狀,一邊指著盒子道:“這……這,這不是司馬懿,我見過他,這是他弟弟司馬馗!”
“什麼?”
這回換夏侯尚驚訝了,他去獄中的時候,他買通的獄卒確定這就是司馬懿,他才動的手,這是哪裡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