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一開始還磕磕巴巴,後來找到了節奏,每一句斷的恰到好處,連續說完,竟然讓人插不進話來。
阿六和諸葛亮欣賞的看著這個小弟弟,沒想到事急之時,一向語礙的鄧艾,竟然說出這樣一番道理,罵人不說髒字,卻把司馬懿說成了女子,把一切推的乾乾淨淨,所有事情都說成司馬懿自導自演,把不是道理的道理也講明白了。
饒是司馬懿能忍,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眼見得周圍名士議論紛紛,真要被鄧艾把水攪渾,氣急攻心,喝道:“夠了!”
言罷,就要號召大家抓人,卻沒想到阿六道:“咦?司馬先生可是欺負我家將軍不在,只有婦人和小孩麼?”
人群中有人喊道:“是啊!一個小孩你也容不下!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不成!”
這些牆頭草般的文士,立刻有人附和,但當他們去找是誰說的,卻又沒有尋到。
曹植見自己好好的一個名士大會,被搞得亂七八糟,心頭火起道:“司馬懿,你也夠了!”
司馬懿完全沒想到曹植會針對他,委屈的後退一步。
就是這一步,讓他和二曹間拉開了距離。
“嗖”的一聲破空聲傳來,一隻匕首閃著寒光,從暗處出來,直奔司馬懿的胸口。
說時遲那時快,曹衝突然一掀几案,把几案連著一桌菜餚都拋向司馬懿。
“當”的一聲,匕首扎入几案,穿透了桌面,露出一個匕首尖,但還是不能再進一步。
湯湯水水淋了司馬懿一身,匕首卻沒能奈何得了他。
司馬懿驚魂未定,就帶著一身湯水,躲到了小小几案後邊,護住要害,頭都不敢往外看。
曹衝不停咳嗽,曹植過來撫摸他的背,給他順了下氣,半天才好。
曹植問道:“倉舒,你的武藝?”
曹衝擺擺手,一邊咳一邊道:“抓刺客!”
曹植也道:“抓刺客!這群舞女,一個都不放過,全殺了!”
曹衝立刻拉著他道:“舞姬無辜,不可!”
曹植道:“我等兄弟金枝玉葉,十萬個舞姬,也不如我等兄弟重要!”
曹衝道:“慎言!”
曹植這才閉上嘴。
這時,場外執勤的護衛已經進來,把一眾舞女綁了,領頭的小校目睹了來龍去脈,心知此事必然與曹阿六和鄧艾有關,也過來請他們配合查案。
小校道:“司馬先生說的很對,二位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
小校趾高氣昂,顯然是認識司馬懿,不認識什麼北府將軍,更何況面前的也只是北府婢女和童子,並非北府將軍本人。
阿六咬著嘴唇,正要喝止,突然間,一個茶杯砸到那小校臉上,把他砸的頭破血流。
眾人看去,但見一個全身上下都是噌亮鎧甲的魁梧大漢,冷著臉走了進來。
“北府的人你也敢動!”
大漢一邊說著,一邊一巴掌扇到小校臉上,把他扇了一個趔趄。
那小校定睛一看,立刻嚇得跪倒在地,哪還有剛才趾高氣揚的樣子,大聲道:“將軍勿怪,是小的錯了!”
將軍一腳把他踢開,提起他的衣領道:“記住了,北府將軍做事,襄陽守軍上下都不能違背!”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接道:“江陵守軍也不能違背!”
卻是另一個全甲中年人,他的身材沒有剛才將軍壯碩,卻更緊實。他面容嚴肅,不怒自威,盯著滿場文士道:“安平亭侯曹子孝在此,諸位,丞相大人已經下了命令,讓你們這些關心前方戰士的大儒們,到真正的前線上當一個小兵,真正的去勞軍那!”
還不等眾人反應,曹仁曹子孝又道:“來人,把這些大儒都請走!”
“嘩啦啦”,來了無數士兵,把這些人全都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