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門口忽地傳來一道不善的聲音。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隨意聞聲便知來者何人,對於炎樺的揶揄全然不甚在意,只是轉過了身冷眼看向他,不置一詞。
裘安雖不喜炎樺的做派,可他此時的出現確是解決了自己現下的窘況。
是以,他不免扼腕鬆了口氣。
見二人皆不言語,炎樺此時站著委實是顯得有些多餘,他輕輕了嗓子,剛欲開口,便見隨意漠然道:“太子還是這般不講禮數,擅入他人殿中不知意欲何為。”
炎樺神情一頓,似有些氣惱薄了面子。不過氣勢還是要做足罷,昂了昂首,義正辭嚴道:“你這分明大門敞開,若說我擅闖,怕是不能夠。”
聞言隨意輕哼一聲,不稀得與其多言,漠視與不屑盡是寫在了臉上。
此時氣氛又是一片靜默。
眾人不語,就連炎樺自己都險些忘了為何來此。
少焉,方才開口。
“若不是司南讓來送這個,我還不稀罕來呢。”
話罷便從袖中掏出了什麼,手一揮便朝隨意拋來。
她伸手一把抓住,開啟手掌垂眸看去,似是一隻藥瓶,“這是什麼?”
炎樺斜眸往裘安指了指,“白扁。”
得知是醒酒之物,隨意便毫不猶豫的塞到裘安手中,想來他也確實需要這個。
而後忽地想到了什麼,吊了吊眼尾,揚眉睨向炎樺,戲謔道:“太子何時這般聽使喚了?司南讓你送,你便乖乖送來了?”
後者聞言啞然,身形一頓。
不待他辯駁,隨意轉了轉手中的摺扇,唇邊噙一絲笑,又道:“莫不是......”
“你心悅她”這四個字還未說完,炎樺便已臉色漲紅到脖頸,憤憤打斷道:“你休要胡言……!”
瞧他這般反應,答案已不言而喻。
她衝其和藹一笑,做出一副長輩姿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甚是和煦道:“既心悅於她,莫利用了她。”
此話聽著雖和善,可不知為何他竟聽出了幾分寒意,似是話裡有話。
是以,他抬眸對上隨意的目光,只見其神色閃過一絲涼薄,不免眼中一恍,失神了須臾後便往後退了幾步,“我才不會利用她。”
言罷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去,猶如落荒而逃一般。
見此,隨意聳了聳肩,“想不到如今這紈絝的太子殿下竟也有了心儀之人,真是難得。”
裘安聞言,雙眸轉了轉,望向她道:“姐姐,那太子此番前來北溟也是為了這司南公主?”
隨意聽聞目光深遠,“只怕不止於此。”
先不論誰心悅於誰,就憑她對炎樺的瞭解,他那般提防自己,不能被她發現的,斷然不是區區情愛這麼簡單。
思及此,她轉過身瞅了裘安一眼,“昨日我與司南說你不甚酒力,需多休息幾日,雖然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不過,在必要的時候,需得配合我。”
裘安聞言愣了愣,不明所以,“如何配合?”
“暈倒,摔倒,跌倒,皆可。你若裝不來,直接待在殿中不出,也可。”隨意不假思索道。
話罷只見他嚥了咽口水,眉間攜一絲無奈的笑,“好的......”
見他應下,隨意也不再說什麼,正欲出去探探路,說不定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就在此時,裘安忽地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姐姐。昨日我睡在這,那姐姐寢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