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實不相瞞,小女子初入江湖竟不想誤闖大俠府邸,還請大俠饒命,小女子日後必定拼死相報。”
懸崖中的一間茅草屋中想起來一聲好聽的女聲。她本是千里尋夫,奈何一不小心掉入了懸崖,還被一個毛頭小子威脅。
夏依暖:小子,有本事你把你手裡的菜刀放下。我們倆單挑,敢嗎?
為了這一條小命著想,為了她上有老下有小的家庭,她嚥下去了自己最想說的話。
小孩子收拾完最後一句已經死透的屍體後眼神清澈的看著夏依暖,慢慢地拔出自己腰後的菜刀。
夏依暖瞅著那個及她腰高的小孩子要出招,趕忙跪下來,恭敬地說,“大俠饒命,小女子甘拜下風。”
小孩子滿意地揚起自己的頭顱,高傲地坐到倒掛屍體的房間裡,毫無畏懼之情。他安然的坐著,在父母打獵還沒有回來的時候這個人就是他的獵物了,他想要怎麼玩就怎麼玩,就算把她放了父母也不會責備他。
鋥亮的菜刀倒映著小孩子的臉部,陽光從銀色的刀面反射到夏依暖臉上,她被陽光刺的睜不開眼,瞥開臉說:“大俠,我給您講個故事,你聽得盡興了就放過我,如果您覺得還不盡興,那我認命悉聽尊便任殺任刮,就算您把我留在這裡一輩子我也不會有一句抱怨。”
小孩子清脆的聲音問道:“我不叫大俠,我叫許生,言午許,生生不息的生。但是你也可以說說你想講的故事,如果我聽得高興了就放了你,如果我不高興就不放你了。”
夏依曖在心裡把量了一會兒,怎麼說呢?好的也不能講,壞的也不能講,如果講的太好了說不定會被他以某種理由留在這裡一直講,如果講得不好就是跟她一起掉落懸崖那些人的下場——成為茅草屋中被倒掛屍體的一名。
如果還有掉落這裡,如果夏依曖的身體還沒有腐爛的話,如果後人能安全出去的話,說不準會把她去世的訊息帶回去......
呸呸呸!
她打消了這種不幸的想法,從第一個故事說起——《紅樓夢》。
小孩安靜的聽著,將菜刀放到身邊,一會兒她講完了就把她放了,白白賺了個故事聽,小孩子心裡美滋滋的。
解憂館,風聲鶴唳,就像老鬼當初遭遇到的那一般,四面楚歌。
周可溫拔出長劍,指著老鬼問道:“我父親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斷我父親四肢,拔我父親舌頭?”
老鬼不屑與小輩說話,憑著強大的內力威壓將在場所有人壓到地上,自己繞過一路“雜草”走向院中的大缸裡。
缸裡面放著一個沒有四肢的軀殼,被拔光頭髮的頭顱已經結了痂,蒼老的面容伴隨著顫抖的牙齒哆哆嗦嗦,嗚嗚吱吱地向後仰。一個支點的力量大缸帶著身體向後傾倒,缸裡的血水順著缸口流出來,將綠色的草地染成紅色。
老鬼跨過缸身,揪著周八百的衣領,像惡鬼索命一般問道:“周八百,我問你,阿晗究竟怎麼了?!你到底對阿晗做了什麼?!”
周八百嗚嗚咽咽就是說不出話,身邊人都無法站起來更別說說話了。他們仇視著老鬼,像是要把他拆骨入腹,吃得連渣都不剩。
老鬼骨頭般的手指向周可溫一點,厲聲呵斥道:“你,過來!樂以晗一聲沒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你們就是這樣害她的!放心,該死的一個都活不了。黃泉路上太孤單,阿晗不應該孤身一人。”
他灰心喪氣地說道,徒手捏死了一個遠離他的人。在他手掌握住的那一瞬間,濃茂的樹叢上落下一隻竊ting的黑烏鴉,暗衛。
“堂堂解憂館竟會殺死自己的人,與朝廷合謀,害我愛徒,都該死!”
周可溫被老鬼撤去了威壓,快步跑到周八百身前,問道:“解憂館從未害過一條人命,你說阿晗出事了,阿晗為何不回來親自將誤會解釋清楚?我看你就是謠言惑眾,傷了我父親還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齷齪!”
“齷齪?一個小輩也有理由指責我?算什麼東西?!”
這一生猶像清酒度娘,不,樂以晗。老鬼現在更願意叫他的愛徒樂以晗這三個字,解憂館是她人生最大的汙點。
事關清酒度娘,周可溫好久沒有接收到她的訊息了,耐著脾氣不跟老鬼發生爭執。
“你說阿晗出了什麼事嗎?為何不見阿晗回來?還有你說阿晗死了?扯謊,阿晗健健康康的活著!是阿晗有難了嗎?她現在在哪裡?”
老鬼諷刺地問:“不知道嗎?樂以晗是怎麼死的解憂館也不知道嗎?還要我重複一邊嗎?究竟是誰有本事殺人無影無蹤?究竟是誰想要啃朝廷的狗屁?究竟是誰不顧恩義道德出賣阿晗?這個解憂館此後再無清酒度娘樂以晗,你們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