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謝舟把她送進去,自己便坐在車轅上等著。
一會兒之後,一個婢女端了茶和點心出來,笑盈盈地施禮道:“秦大爺,掌櫃的讓奴婢給您奉茶。”
秦謝舟接過茶,把點心賞了車伕,道:“去和楊姑娘說,不發急回來,讓她慢慢來。”
“是。”婢女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施禮進去。
楊玉不想秦謝舟多等,和秀禾說了一下子話便從樓高低來。
“什麼秦大爺,一身寒酸,我出去端茶都沒有打賞。”有個翠衣婢女背對著她,不屑一楊地對另一個婢女道,“要我說,便是看上了店主的銀子。要我說,店主隨著謝將軍做妾,都比隨著他當正妻強。”
另一個婢女看到了楊玉和秀禾,忙拉了拉她,紅著臉垂頭施禮。
那婢女嚇了一跳,還存了光榮心理,當心翼翼地看著楊玉。
當她看清楊玉冷如果冰霜的表情後,立馬“撲通”一聲跪下。
楊玉走近,高高在上地看著她:“秀禾,她是死契還是活契?”
秀禾乃至求情都沒有一句,低聲道:“回店主,是死契。”
“銷售出去。”楊玉道,“以後再有這般的,也一般處分。”
“店主饒命,店主饒命……”
楊玉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夏蟲不可能語冰。有些人,跟她浪費唾沫都不值得。
等她回到馬車上和秦謝舟提及這件事兒的時候氣到變形。
“她算什麼阿貓阿狗敢看不起你?”
秦謝舟看著氣沖沖的小人,臉上露出笑意,湊到她耳邊道:“棠棠曉得我的好便夠了,她不配。”
“我不生氣,你倒氣成如此。”秦謝舟笑道,“為一個奴婢,不值當。”
他不敢說,他現在內心高興著呢!
這世上,能有什麼比被她護著更讓他高興的事兒?
楊玉雖說生氣,說過也便過了,並沒有放在心上,更沒想到這件事兒有後續。
秀禾看著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婢女,讓人把她帶到附近的房間裡,當著眾人面道:“我連續當你是個謹嚴的,禮貌學的也好,沒想到今日竟敢這般。店主發話了,我也不能留你;便是店主不說,我作主也不會留你。”
周圍的人都幫那婢女說話,說她不是張狂的人如此。
秀禾冷冷地道:“看在你從前不錯的份上,回來修理一下你的東西帶走。其別人也都看著,通常有些小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此張狂的話說出去,誰都救不了。我們奉養的都是朱紫,有人稀飯豪華,有人不考究,並不料味著你們可以隨意品頭論足,記著身份!”
眾人都惶恐地垂頭稱是。
楊玉回來便被早便等在垂花門的沈嬤嬤帶去了秦老漢人的松鶴院,剛好楊瓊瑤和楊瓊琚也在。
楊瓊瑤立馬看上她頭上的白玉釵,眼神妒忌地都要噴火,“你何處的髮釵?”
“我,憑什麼要報告你哪來的?”楊玉懶洋洋地道,眼神搬弄。
秦老漢人剛想說話,便聽楊瓊瑤聲音尖銳地道:“你一定是偷的!再不便是裡頭的男子給你的!這白玉釵一看便很貴,你之前沒有,也沒有銀子買!西府的夫人也不會犒賞你這麼貴重的東西!”
“你怎麼曉得我之前沒有,也沒有銀子買?”楊玉皮笑肉不笑地道。
“因為我……”楊瓊瑤猛地想起什麼停了下來,頓腳道,“我便是曉得。”
“因為你在我外出的時候,把我的東西都翻遍了對吧。”楊玉嘲笑,“你今日怎麼沒去再翻翻?子陌必定會給你留下畢生難忘的印!”
“你!”楊瓊瑤表情紅了。
“都住口。”秦老漢人性,“玉兒,你這白玉釵是在西府得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