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買房子很順利,很快就辦好了過戶手續,江小暖又去了趟戶籍科,把戶口從江家遷了出來,單獨弄了本戶口本,她是戶主。
看著手裡嶄新的房本和戶口本,那種不踏實的感覺又來了,出乎意料地順利,現在她再不用怕周豔紅拿戶口做文章了。
“房子是你的了。”
周阿嬤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將江小暖從夢幻中拉了出來,她抬起頭,看著周阿嬤笑了,“您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應房子的。”
“隨便你,房子已經是你的了,和我無關。”
周阿嬤輕哼了聲,神情淡漠,彷彿賣掉的只是一張桌子或椅子。
“晚上一起吃飯吧,我請您吃,想吃啥?”江小暖熱心地問。
她還是蠻感激周阿嬤的,這幢房子可是金山呢。
“黃花魚,大閘蟹,大明蝦,白切雞,再來個蓮子羹吧。”
周阿嬤也不客氣,大剌剌地點了菜,每說一樣,江小暖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些,直到面無表情。
這老太太臉是真的厚。
她後悔了。
“買不到,我們吃啥您就吃啥。”江小暖拒絕了。
她又不是冤大頭。
周阿嬤白了眼,“那你讓我點什麼菜,虛偽!”
江小暖一陣氣結,暗暗告誡自己不和老太太一般見識,而且這老太婆還有心臟病,萬一氣死了她還得賠錢。
忍!
看在錢的份上。
陸寒年笑意晏晏地看著媳婦和周阿嬤鬥嘴,每次都說不贏,還被氣得要死,這個時候的媳婦才有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的活潑,多可愛啊。
晚上週阿嬤還是吃到了大閘蟹和黃花魚,還有大明蝦和白切雞,而且是在老太太的指導下做的,江小暖起初以為這老太太只是為了挑刺才挑刺,沒想到真有兩把刷子,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白切雞蒸的時間不能太長,火候是最要緊的,你這雞老了些,勉強吃著吧。”
“這幾隻大閘蟹太瘦,季節還不到,你這醬油也不行,配大閘蟹得李寶記(杜撰)的醬油,那才叫鮮。”
“你這爐子火力不猛,料酒不地道,油鹽醬醋沒一樣好的, 刀工還行,勉強湊合著吃吧。”
周阿嬤在廚房挑了一堆刺,捶了幾下老腰,去客廳坐下了,和江小暖大眼瞪淚眼,老太太手指輕輕敲了幾下桌子。
江小暖愣了下,半晌才反應過來是要喝茶,咬了咬牙,還是起身去倒了。
看在錢的份上,她忍。
“不是雨前的,勉強湊合吧。”
周阿嬤啜了口茶,又挑了一番刺,不過這老太太挑刺歸挑刺,吃還是照樣吃的,而且吃得還不少。
江小暖撇了撇嘴,嫌棄還吃得這麼香,這勉強湊合的茶都喝大半杯了,不過這老太太應該是過過好日子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沒吃過好東西的人,是挑不出這麼多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