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雲哲緩步走過密林,來到島嶼正中。看到那裡有一些茅屋,以及一些衣著簡單的漁民。
那些漁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看到一面海牆撲來,隨後那些軍人狼狽無比的跑向軍艦,快速離開了。自始至終,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們這些平民。
不過看到谷雲哲從密林裡走出來,這些平民馬上意識到這是為什麼,只不過,他們並沒有顯露出懼怕的神情。
谷雲哲慢慢走近,看得出,這些漁民也是菲律賓人,面板外貌與那些士兵沒有什麼差別。大致數了數,這些人有四十多個,其中還包括七八個孩子。
“這裡將不是太平之地,為了你們的安全,需要你們離開這裡。”谷雲哲開口道,同時用冥識將神念傳遞過去。
那些人聽完後,表情立刻激動起來,紛紛呼喊著,向前走去。
谷雲哲知道他們所表達的意思,畢竟,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可以說,這裡就是他們的家,怎麼可以說搬走,就搬走呢。不過,谷雲哲也是不向傷及無辜之人,畢竟這裡會有無數的修行者來到,無論是相互切磋,還是互相比鬥,都免不了要施展一番。這些平民或許在第一波元力衝擊之下,就會被奪去性命。
只是,對於這種事情,他不想浪費口舌。兩手再次一揮,左右兩道數丈高的海水牆,“轟”的一聲,躍出水面,虎視眈眈的站立在那裡。
那些漁民再次看到這海牆,眼中露出膽怯,相互之間靠得更緊了一些。雖然心中有很大的不忿,可是不敢再次向前靠近,這個突然出現在島嶼上的陌生人。
谷雲哲不再理會那些漁民,神念微動,那兩道海牆“譁”的一聲,落回海里,消失不見。隨後,轉身走向另一側的軍營。
這裡的軍營,和普通軍營沒有太大區別,唯一的不同就是簡單,生活設施很少,武器彈藥更是沒有。谷雲哲在這幾間房轉了一圈,沒有選擇房間,而是走向了不遠處的矮坡。
這座矮坡是這座小島最高的地方,站在上面,看向四周,可以一覽無餘,可以清楚地看到遠處的一些島嶼與礁石。矮坡上也長著很多的樹木,其中幾顆椰樹異常顯眼。十幾米高的樹幹頂端,長著茂密的樹葉,只不過上面沒有椰果存在,應該已經被摘取了。許多海鳥在這樹木間飛來飛去,愜意盎然。
谷雲哲站在這裡,感受著溫暖的海風。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片喧譁,轉頭看去,正是那些漁民,此刻正在攜家帶口,拖曳著行李,向碼頭那裡走去。看得出,這些人確實怕了。
約摸一個小時之後,整個島嶼之上,除了谷雲哲之外,沒有了任何人。
谷雲哲坐在矮坡之上,散開冥識,籠罩整座島嶼。在矮坡另一側,看到一口用石頭砌起的水井,水井旁邊還有一座破敗的小廟。從那座小廟的建築風格上看去,完全就是華夏廟宇的形制,只不過體積小了很多,只有一人高。裡面只有一個法臺,沒有神像。
他收回冥識,在矮坡上閉目養神。大約又過了半天的時間,遠遠的聽到馬達轟鳴的聲音,伴隨著海風傳了過來。谷雲哲睜開雙眼,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在東北方向,有三艘武器艦艇,正一字排開,向這裡駛來。
這幾艘艦艇上的旗幟一樣,都是藍黃三角的菲律賓旗幟。無數身穿白色海軍服的軍人,站在船頭,海軍帽後面的風擺,迎風亂晃。這些人也是膚色黝黑,只不過此時都是一臉的殺氣,其中很多人已經舉起了槍,指向中業島,頻頻射擊,向島上之人示威。
谷雲哲站起身,走下矮坡,來到島嶼的碼頭之上,那裡正對著艦艇駛來的方向。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候艦艇的到來。
那些艦艇之上的官兵,也已經看到了站在碼頭之上的谷雲哲。站在其中有一個人,正在用手指著小島的方向,臉卻朝向旁邊的軍官模樣的人。谷雲哲認了出來,此人正是之前駐島的那群官兵之一。當時這些官兵,都是衣冠不整,分不出官兵,現在此人穿上了軍官服,原來此人的軍銜是個不小的中尉。
在距離小島還有兩公里的地方,那幾艘艦艇在那裡放下了船錨。正中的這艘船上,忽然傳出蹩腳的中文,“登陸島嶼的那個中國人,你已經觸犯了我國防衛安全法律。這裡是菲律賓共和國的領土,為了避免發生國際衝突,請你快速離開,否則我們將對你採取強制驅離措施。登陸島嶼的那個中國人,你已經觸犯了……”艦艇之上的擴音器,反覆播放著這兩句話。
只是,谷雲哲如一尊石雕一般,紋絲未動。
二十幾遍之後,艦艇上忽然將廣播關閉,船艇微側,已經在調整炮口的位置。“嘭,嘭!”兩聲炮響,在谷雲哲身前左右兩個方向,幾十米處,分別炸出了十多米高的水花。
谷雲哲看了看腳下,因為炸彈激起的浪花,已經撲到了腳面之上。長出口氣,抬腳踏在水面之上。踏著浪花,緩步走向艦艇。
看到這一幕,艦艇上的那些官兵大驚失色。尤其是站在船頭,剛才聽那名中尉介紹情況的軍官,看著遠處踏浪而來的谷雲哲,瞳孔更是緊,心跳加速。
這名軍官長來這裡,對於中業島每處都瞭然於心,對於島嶼旁邊的各個礁石的位置,更是心知肚明。他非常確信,谷雲哲所踩的那些地方,根本沒有任何隱沒在水下的礁石,因為那裡是深水區,是用來停靠軍艦船舶的地方。
何況,這名軍官因為本身級別很高,平時能夠接觸到一些有身份的人。這其中就有人牽線,為他介紹了一個絳頭師。那人的法力十分高深,當時為了顯示自己的才能,將幾十個酒瓶摔在地上,此人光腳在上面行走了許久,之後,向大家展示自己的腳底,除了有些慢慢消退的印痕,沒有半點傷口,哪怕是極細小的玻璃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