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它內心最渴求的東西的具象化。
而最重要的東西,一定會被它下意識地保護起來。
是什麼東西呢?
它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呢?
觸手抓起蘇軟的手腕,把她像是一個破布娃娃一樣拖拽。
細膩的肌膚觸碰雜草,被雜草的鋸齒劃傷。
她身上的血跡,像是一條不回頭的紅路,將深色的土地染上一抹屬於人的痕跡。
怪物們的足跡踩上黑土,把黑土弄得更加惡臭和陰鬱,是那種,看一眼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地方的感覺。
讓人汗毛立起,忍不住想要遠離。
傷口一遍遍摩擦,鮮嫩的肉接觸骯髒的地面,是每個祭品必須經歷的過程。
蘇軟的視線有些模糊,她的體力逐漸有些支撐不起自己的身體了。
這隻怪物這麼執拗地把自己帶到岸邊是為了什麼呢?
是想要自己也經歷一遍它的痛苦,然後再變成這樣的觸手嗎?
突然蘇軟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放鬆身體,任由怪物把自己扔進湍急的河水裡。
紅色的河流將蘇軟的視線掩蓋,入目的紅暈像是化不開的濃墨。
一筆一畫都是怪物的過往,是它說不出口的一生。
蘇軟強忍著疼痛,用盡全力轉過身,雙腿像是魚尾一般搖晃衝向河底。
如果地面上是怪物的復仇,那麼河底就是怪物埋藏的過往。
它的屍骨,一定都在這下面。
然而,等蘇軟找到拉桿箱的時候,卻久久不曾有其他動靜。
不為別的,是因為她的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拉桿箱。
它們安靜地躺在河底不說話。
蘇軟沒有猶豫太久,她的身體快支撐不住自己了。
河底的泥沙劃過皮囊下的肉帶來細碎的疼痛,每一下都讓她心尖一顫。
她的指尖也在不停地流著鮮血,而她卻沒有多餘的心神去在意,而是固執地去挖河底的泥沙。
這裡的拉槓箱有的很大,有的有很小,似乎是象徵著她們存活的年紀。
她抿著唇,眼下有些微紅。
一時讓人分不清,是河水的紅色染紅了眼睛,還是泥沙糊了眼。
蘇軟將所有的拉桿箱都放在一旁,終於找到了最下面的那個。
她一把將拉桿箱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