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憐婭不禁有些懷疑自身的品性,居然給清樂帶來了那麼大的誤解的嗎?
清樂雖被聖物砸中,但心下卻鬆了口氣,跪地道,“是臣誤解了聖意,還請陛下恕罪。”
沐憐婭喝了口涼茶降降火氣,“以後別想那些有的沒的,聽到沒有!”
“是,臣遵旨。”清樂俯首說道。
“起來吧,那沈辭沒嫁給溪兒之前,你就把他當皇子,嫁進來之後,就是鳳少君,不管怎樣,沈吟初不被那孩子待見,朕可不能,你可得注意了,別壞了朕的事!”
清樂直起身,仍舊有些不解,“可是陛下,哪怕是皇子,也沒有哪個敢在宮中如此輕狂放縱的吧。”
沈辭種種行為,都是在挑戰宮規的底線啊!
沐憐婭嗤笑一聲,“他爹就敢。”
清樂一噎,復又聽沐憐婭說道,“不過沈辭倒和他爹不一樣,沈辭還是言語挑釁,他爹那是直接動手。”
時至今日,一想起當年江逆一竹劍斬斷了那趙家公子的一頭長髮,她沐憐婭就覺得有趣,竟有些笑出聲來。
清樂在一旁添了一句,“可那江主君當年為人並不放縱,動手也是因為有人不開眼的惹上了他,可沈二公子如今...是主動找茬啊!”
單手斜支著腦袋的沐憐婭聞言止了笑聲,然唇角弧度未變,“唔,這樣的確是有些不好,溪兒如何說的?”
“鳳梧宮眾人退出之後,鳳君將殿內宮侍也都退散了,只留了一個鳴桓,微臣並未打探的到。”清樂頷首說道。
“嗯...”沐憐婭聞言垂眸思索了一番,繼而沉吟出聲。
“也無妨,若是他父女二人不喜,朕也不讓他們難做,朕就當養了一個桀驁不馴的皇子了,有朕在,哪怕是溪兒也別想欺負了他去。”
不明沐元溪具體態度為何的沐憐婭如此說道。
此話一出,便讓沈辭在清樂心中的地位一升再升,甚至到了與沐元溪這個皇太女齊平的位置了。
不...清樂又衡量一番,‘哪怕是溪兒也別想欺負了他去’,這聽起來是要比溪殿下的地位還要高一點啊!
江主君果然還是江主君,哪怕陛下被他拒絕了多次,陛下也仍舊念念不忘,甚至是愛屋及烏,這沈辭,當真好命。
清樂心下如此想著,轉而又覺得有些不對,“陛下,你不覺得,那沈二公子自被四耳寨劫匪劫過一次之後就變得和以往大不相同了嗎?”
那沈辭前十六年在帝都中不聞其名,也是最近才名聲漸顯,還是譭譽參半,讓清樂忍不住有些懷疑。
沐憐婭神色微凝,瞥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清樂神色嚴肅,“陛下,那四耳寨背後...”
沐憐婭聞言揮手止了清樂的話,聲音微沉,“你是擔心他被人冒充了?”
清樂緩緩點頭,“陛下,若非如此,如何解釋一個人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變化如此之大?”
“而沈二公子的身份特殊,又與溪殿下有婚約,這要是被利用了,可不妙啊!”
沐憐婭思索了一番,指間輕敲著桌面,紅唇輕啟,“你覺得,哪個冒充別人的人會如此囂張,生怕別人不知道的?”
“這...”
清樂也是不解,但不代表著她不懷疑。
“他不是失憶了嗎,有所變化並不稀奇,且他以前如何,你知道?”沐憐婭反問道。
沈辭前十六年從未踏出過沈府,就連沈吟初都不清楚那孩子脾性,如今又怎麼能稱得上性情大變?
“就是因為無人知曉,才更好利用。”清樂回道。
沐憐婭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弧度,看向清樂的眸中點著些銳光。
“放心,朕心中有數,溪兒如今也擔得起重任了,有些事朕會慢慢告訴她的,以她的聰慧,到時候她自會分辨,無需朕來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