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的一個陰謀,奪去了太宰治的兩位摯友。
其中一位死在了陰謀中,另一位則因前者的死而被他惱怒,至今除卻公事再未有過交流。一起在Lupin聚會碰杯的畫面清晰得彷彿就在昨日,實際上卻已是遙不可及的珍貴回憶。太宰治的臉色很是難看,他偏頭去問鶴見述: “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鶴見述看了看,答道: “織田先生在給孩子們擦眼淚和哄他們。”
太宰治問: “述君,我不瞭解亡靈之事。我現在去找陰陽師和靠譜的靈媒幫他們加固靈體,延緩留存於世的時間,還來得及嗎?"
鶴見述知道他就是奔著織田作去的,帶上其他人也不過是為了說服織田作留下時多幾分把握。
“來不及了。”少年搖搖頭, “再說了,你要找靈媒,何必捨近求遠?我勉強也算半吊子靈媒啊。"
“而且太宰先生知道我是誰吧?從我口中說出的話,有時候比靈媒還管用。”太宰治表情空白了一瞬,聰明如他竟也有燈下黑的一天。
他的鳶瞳如同找著希望般亮起,目光緊鎖著黑髮少年,語氣低緩地試探問道: “如果我希望能夠復活他們……?"
聽聞「書」能實現任何心願,只要在書上寫下文字,「書」就能夠將文字變為現實。“你在向我許願嗎?”鶴見述問。
太宰治輕輕點頭: “是,我在向你許願。”
青年的嗓音輕得不可思議,像被一根細線拽著飄蕩在狂風中的風箏,是平安落地還是被風撕碎,全看鶴見述的了。
鶴見述沒有遲疑。
“可以。”"織田先生幫過我,透哥提起過,知恩圖報也是人類的美德之一。"
少年爽快答道: “作為「書」,我有這個能力。將幾個徘徊於世的亡靈拽回人間,復活他們,這對我來說並不是難事。"
太宰治呼吸一滯,望向鶴見述的眼神熾熱得讓他害怕。鶴見述小小地後退一步,弱弱道: "但是,並不是沒有條件的。"
太宰治毫不猶豫道: “你說。”這一刻,無論鶴見述想要什麼,就算是張口要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太宰治都會想辦法搞給他。
太宰緩過來,心思又活絡起來了。
/>他琢磨了一下,比起星星月亮這種不切實際的東西,述君可能更在乎那個名叫“安室透”的男人,想要安室透的心。
否則幹嘛特意在他面前提起安室透的名字。
——OK,小問題。
太宰治心想:如果述君真的是這個要求,他有不止一百種方法提供給述君。
無論是走溫情路線還是強取豪奪,他都可以出主意。溫情路線成不成功另說,後者……他以港口Mafia前幹部的身份保證絕不會失敗。
鶴見述沒急著提出任何要求,事實上,他的要求跟太宰治想象的“要求”就不是同一個東西。
"那個,我們是不是先應該跟織田先生商量一下?"
鶴見述頻頻回頭,不遠處院子的空地上,那七個人已經開始在說道別詞了。
畢竟事關織田先生一家老小,當然要先問過本人才能行動。
萬一他們已經活夠了,對人世沒有其他想法了,反而希望來世能有個好去處呢?不過看織田先生一家人感情都很深的樣子,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鶴見述心想:他們要是真的想著投個好胎,這反而簡單,腦細胞都不用死多少,往本體上寫今天的事,再補幾句祝福就完事了。
權當寫日記。
“我去喊織田先生。”黑髮少年對著織田先生的方向剛張開口,便被太宰攔下。
"等一下!"太宰治語速飛快: “述君,你要先告訴我成功的機率和條件,沒有一定的把握,還不如不要告訴他們。"
比起絕望更糟糕的是什麼?
是先給已經認命的人希望,再將他重新打入谷底。這才是真正要人命的絕望。
如果成功率太低,乾脆提都不要提,好過空歡喜一場。鶴見述不瞭解人類,也不瞭解人心和人性,被太宰治提醒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成功率高不高,這個得看你。”鶴見述乾脆利落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書」,又向我許了願,應該多少知道願望實現的方式吧。"
太宰治格外坦誠: “知道,但不多。”
鶴見述: "……
「書」的傳言還是太宰治在特務科洗白的那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