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
“對了,我寫在你本子上的聯系方式你看見了嗎?”奧斯汀又問。
溫知禾愣了一下,剛想說沒有,又很快反應過來,露出幾分不自然:“額……”
她一猶豫,奧斯汀瞭然:“我明白了。”
他又笑了笑:“雖然很遺憾,但其實我是聽了你和朋友在電話裡的談話,知道你拍電影所以才……我很好奇你口中的故事。”
溫知禾心裡更發虛:“謝謝,不過我的電影只在國內上映,如果有機會的話倒是願意上映海外。”
“沒關系,我在中國有家,你告訴我電影,我一定會去看。”奧斯汀眨眼,非常捧場,“我會帶我朋友一起去看。”
老天。溫知禾在心裡做了一個違背老祖宗的畫十字手勢,雙手合十:“真的很抱歉,其實不用的……要不你現在給我一個常聯系的電話,我會送你和你朋友電影票的。”
“給我就好。”
側方傳來低沉磁性的聲音。
扭頭看去,剛才幫她處理行李的男人已經回來,向眼前的奧斯汀微微一笑:“你的聯系方式。”
他們的航班在三點半,專員來通知登機,奧斯汀剛把電話號碼留給了賀徵朝。
頭等艙的座位並不相靠,溫知禾在入座前,湊到他身邊說:“你把記好的電話發給我,我剛剛沒記下來。”
賀徵朝淡道:“不用,電影票我會出。”
旁邊有過路人,不論是否聽得懂,溫知禾習慣壓低聲線:“什麼不用呀,我是電影導演,就應該我請,而且……”
賀徵朝回眸撫了下她的頭,嗓音也沉:“我是導演的丈夫,這票我請也應該的。”
“什麼你應該不應該的呀,你還把人家之前寫在我本子上的號碼給撕了!”溫知禾悶聲嘟囔,“你個歹毒的妒夫!”
“是,我歹毒,我妒忌。”賀徵朝回應自如,不緊不慢:“那請你對我高抬貴手,讓我贖罪一回。”
過了通道,他將可愛的草莓熊保溫杯放到她座位上,眉眼一低,直直攫取她的目光:“畢竟我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歹毒無比的妒夫,連你還沒上映的電影的影迷電話都能擅自撕碎。”
溫知禾:“……”
根本吵不過。
這趟頭等艙坐滿了人,溫知禾負氣地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全程不再與賀徵朝搭腔,當然,距離太遠,也確實不怎麼能搭話。
她覺得好心虛好慚愧,居然欺騙一個那麼天真的男大學生,真真想替“李華”這個馬甲給他寫一封道歉信。
回國的這趟航班飛行時間較長,十小時以後才能落地燕北國際機場。溫知禾在愧疚裡睡了幾小時,中途又起來刷會影片。由於睡眠時間過長,下飛機之後她還有些頭暈打瞌睡。
賀徵朝讓她枕肩,溫知禾抵死不從,像個刺蝟一樣炸起毛。他無奈嘆了一息,圈過她的肩,揉揉麵頰:“到時我會送票,如果他們不在國內,我也會承包他們來回的機票。你不放心,可以監督。”
“拈酸吃醋的蠢事兒我已經做過,妒忌我也認了,別對我生氣。”
他的態度實在太好,溫知禾實在很難再蠻橫,輕哼道:“我也沒有很生氣,就是覺得很愧疚,我還對他撒謊了……”
賀徵朝嗯了聲,垂眼問:“那你對我愧疚過嗎?”
溫知禾有點懵:“愧疚什麼?”
“最開始時你告訴我從事酒店服務業多年,但後來你又對我說。”賀徵朝慢條斯理道,“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溫知禾都快忘記有這回事了,眼也不眨地看著頭頂的男人,聽他嗓音更輕緩,一字一頓:“小撒謊精,你最好對我一視同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