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條珠寶項鏈,競拍價卻緊隨其後,不斷攀升。
縱觀競拍席,溫知禾注意得到,和她同樣盤纏競爭的有兩位。一位是下方第三排的外國女人,她不認識;而另一位……
也不知是不是溫知禾的錯覺,另一位亞洲面孔的女孩,在競拍時好似不斷扭頭看她,即便隔著五排的距離,溫知禾也有兩三次是和她對視上的。
她戴了頂很漂亮的禮帽,雖然款式不算太過張揚,但在一眾極具現代化的人群裡,她的複古穿搭明顯會更顯眼。
溫知禾認出來了,是那位喊住賀徵朝的女明星,鐘嘉意。
其實賀寶恣並沒有強制要求她必須拍到,但出了一次價後,溫知禾就有些騎虎難下了。
他們之間好像隱隱又開展了一場遊戲,一場勢在必得的任務——她必須競拍得這件珠寶。
可這有什麼好處?
一擲千金……難道沒有個度嗎?就這麼……壕無人性。
太過沒道理的事,令溫知禾很難不與這位鐘小姐鐘嘉意聯絡到一起。
思緒還未回籠,賀徵朝便又攥著她的手腕,淡聲下達:“舉牌。”
溫知禾還很懵,出於肢體記憶,不得已又高舉。
拍賣師再度揚聲:“七千七百萬!”
太貴了吧……
溫知禾在心底吶喊,有種在玩命的感覺。
場內一度陷入沉靜。
氈帽下,鐘嘉意麵露難色,咬咬牙又回頭看眼,幾乎要把座位上的人看個對穿。
她深吸口氣,不斷在心裡默唸不氣不氣不氣,然後再度舉牌。
這會兒場內只剩她們在競拍了。
但賀徵朝仍不斷下令,頗有誓不罷休的意味:
“舉牌。”
“舉牌。”
第二輪下來,溫知禾是真的憋不住了。主要因為她剛剛喝了太多紅茶,這會兒非常……想上廁所。
她邊捂著肚子邊把競拍牌轉遞給賀徵朝。
賀徵朝眉梢微揚:“真的?”
這有什麼真的假的。溫知禾鼓了鼓腮幫子,不做聲,不陷入自證陷阱。
賀徵朝輕嘆,給她放行:“去吧。”
溫知禾沒從他面前經過,而是從旁側遁形。
拍賣場廳堂太寬廣,好在她後方有個專屬的洗手間。
正處生理期,溫知禾會稍晚才回席,大概五分鐘之後,她才從盥洗臺拭幹雙手往回走。
回程時,她看見賀徵朝身邊多了位工作人員,低頭清淺地交談著,手裡在簽著什麼合同。
溫知禾步步靠近,心髒一下又一下敲打胸腔,透過畫面本能地意會到了什麼。
賀徵朝雙腿交疊,隨手將檔案遞給員工,抬眼看向她:“回來了。”
溫知禾“嗯”了聲,明明手已經很幹得差不多,卻仍然還攥著紙團。
她重新坐到位置上,心裡鼓著勁還沒來得及問,賀徵朝便把另一份合同轉遞給她。
溫知禾頓然,下意識接過資料夾翻開。望那些中英段落以及最顯眼的龐大數字,溫知禾一度忘記呼吸,彷彿攀登山峰起了高反。
一、一億三千萬?比一個小目標還多出零頭……不、不止是零頭了。
溫知禾頭暈目眩,啞然:“你……”
“我說過。”賀徵朝手腕抵著資料夾,語氣淡然:“你想要的都可以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