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甚至有些不服氣,完全的學生作態。
賀徵朝也並不認為自己的想法就是完全正確的,但他知道,該讓她做出怎樣的行動。
他低眉,居高臨下地看她,溫聲建議:“作為導演,你該親力親為的事情確實多,但作為並不算專業的新人,你完全可以向專業的編劇請教,或聘請他們為你寫合格的故事。”
“否則以你現在的本子,很難透過評估。”
到最後,賀徵朝還是給予了現實的一擊。
溫知禾微微屏息。她沒想過賀徵朝會真給建議。
對於一個創作者而言,將自己的故事遞給旁人當面處刑,無疑是駭人驚恐的事。
她雖然不意外自己會得到這樣的評價,且也認同賀徵朝的話,但燥熱的面頰告訴她,她真的很不服氣。
人總是這樣,害怕訓斥害怕批評,溫知禾也不例外。
賀徵朝站在跟前,離得很近,臂彎支在圓桌上,越過她的身側,像是將她籠罩。
溫知禾難抵他浸透周圍空氣的木質香,呼吸微停,抬眼悶聲問:“你不會睡了我,又不肯幫我吧?”
“賀徵朝,你說話不算話。”
如此負氣的話,她說時還皺著眉頭,就好像他的確蒙騙了她。
賀徵朝心裡發笑,撐掌挪滑,又一傾身,低啞的嗓音幾乎充斥耳廓:“睡哪兒了?”
在他俯身靠近的時候,溫知禾便已經下意識後退,可不待她腳後跟落地,他撐桌的手,就已經箍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提攜起來,推到桌上。
裙擺堆疊在要窩,大腿後側密切地貼合在冰冷的桌面上,冷得溫知禾頭皮發麻。
沒有防備的,賀徵朝將她雙膝分開,以西裝褲抵著。
身側有他兩只臂膀攔截,腿窩卡在桌邊,溫知禾退無可退,就連小腿都沒法動彈。
在這種情況下,溫知禾瞬間應激。她雙眼蓄了層霧氣,兩隻手不斷地捶打他:“你要幹什麼!別過來!”
她捶得胸腔震蕩,但並不算疼。只是兩只腿……夾得太厲害。
賀徵朝壓下緊意,輕呵口氣,以並不算輕的力度,在她的芘股上落了一掌。
布料堆疊得厚實,這一巴掌略顯沉悶。溫知禾被打得立即直起腰板,沒忍住抽噎:“疼……”
這聲音和電話裡一樣。
賀徵朝垂眼看她,嗓音平靜得沒什麼情緒:“知道疼就別亂動,否則下個巴掌就指不定落哪兒。”
話音甫落,溫知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緊緊抿平雙唇,以一種極為幽怨的目光看他。
淚盈盈的,酡紅的。
賀徵朝微眯雙眼,默不作聲地抬手,想去拭幹她眼角的淚。
溫知禾很輕微地偏了下頭。她的大腦一片混沌,心髒也跳得毫無章法,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聲音卻滯澀極了:“你還沒給我婚檢報告……”
她說得含糊低微,賀徵朝沒聽清,頷首遷就:“什麼?”
“婚檢報告……!”溫知禾重複道,吸了吸鼻子,“就算要做,我也要知道你是否幹淨不攜帶任何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