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幼慈冷聲回絕,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了,敷衍的行了個禮,帶著木杳轉身就走。
木杳一走,謝徘徊這個喝醉酒的大塊頭就落到了鄭微身上,他艱難的穩住身體,同時托住謝徘徊。
已是無力拱手,鄭微點頭告辭。
何老闆不知為何也沒有阻攔,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鄭微將謝徘徊拖走,最後朗聲道,“我們很快會再見。”
正在氣頭上的辛幼慈走出了一條街遠,忽然想起來不對勁,好像忘記了什麼。
她站定,看著兩手空空的木杳,絕望撫額。
謝徘徊啊,她怎麼能把喝醉酒的謝徘徊給忘了!
這下鄭微要恨死她了,那個小氣鬼。
她著急的拍著木杳的胳膊,“快去,幫鄭微拖一下謝徘徊!”
晚了就來不及了!
本來只用拖一個人,萬一鄭微身子骨瘦弱不堪折,他們就要拖兩個了!
“別急。”木杳沒動,只是吩咐三七前去幫襯。
奈何辛幼慈心急如焚,拉著木杳就往回跑。
這邊鄭微與三七已經交接完了,正在整理衣袖,見她跑回來,果然沒給什麼好臉色。
“我以為阿慈姑娘轉身瀟灑,不會再回來了。”
“再說一遍。”木杳傾身就要上前,被辛幼慈死死抱住,訕訕道,“誤會,都是誤會。我這不是又回來了嗎……”
“哼。”
鄭微甩頭,卻也沒再追究。
“三七,你將謝少俠送回客棧。”
“是,夫人。”
“鄭公子,那我們,就此別過?”
人也送走了,再不說分手,她家這位就要炸毛了。
誰知,鄭微卻突然嚴肅起來,道,“阿慈姑娘可知,武林盟會的舉辦地點改成了何莊?”
“改成?”她抓住重點。
“沒錯,這是武林盟主三日前下的命令。”鄭微說完停頓了一下,旁的卻不再多說,只點到為止。
“好,我知道了。”
望著遠去相依偎的身影,鄭微目光深沉,愁眉不展,也許她真的可以帶來希望。
否則,大廈之將傾,百姓之罹難。
“遊鷺山莊的大小姐,果然敢作敢當。”何老闆撒開放在她腰際的手,輕搖摺扇,慢聲譏諷道。
芳姑被猛地一推,踉蹌了幾步才站定,暗啐了一口,“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道貌岸然!”
“嗤”笑一聲,何老闆上前幾步,步步緊逼,最終在鼻間離她一寸的地方停住,“還學不乖,大小姐怕是要繼續在後廚洗碗了。”
“洗就洗,誰怕誰啊。”芳姑不甘示弱的道。
不就是幾個破碗嗎,她早晚全砸了它。
似是讀出她心中所想,何老闆繼續道,“我家的碗都是專人定製,只此一份。若是摔壞了,”尾音拉長的同時,捏住她的下巴,“可是要以一罰十的。”
芳姑目光如炬,死死的盯著何老闆,一口銀牙咬碎,像是要咬下他一塊肉一樣,恨恨的道,“奸,商。”
要不是她一時不察,怎麼會落入賊人手中,還簽訂了什麼賣身契。
生生損失了不少錢財不說,還要在酒樓給他打零工還債,真是憋屈死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