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安撫掌唏噓:“牛子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沈懷銘將先秦諸子的名字過了一遍,奇怪的問:“牛子是誰?”
“沒有誰,”懷安忙道,“就是很厲害的意思。”
許聽瀾巧笑,亦不甘示弱,取出一支箭矢投出,斜卡在壺口而不滑落到底,道:“斜插花。”
兄弟二人鼓掌喝彩。
沈聿再射,這次同樣是箭頭飛出,箭桿卻平著穩穩落在壺口上。
懷安驚呼。
“這叫貴妃……”沈聿本想按時下文人遊戲時流行的說法,叫它“貴妃春睡”,話到嘴邊又覺察稚子在側有些不妥,改口稱:“平耳。”
“貴妃平耳是什麼意思?”懷安頗覺奇怪。
沈懷銘揣著明白會心一笑,糾正他:“沒有貴妃,就叫平耳。”
“哦。”懷安應道。
許聽瀾再射,只見她背對著銅壺盲投,微抬起頭感知風向,抬手向後一拋,箭矢穩穩落入貫耳。
懷安驚叫連連,好孃親居然還有這一手!
夫妻倆一個道“佩服”,一個道“承讓”,許聽瀾便著急回東院去看芃姐兒。
見兩個兒子沒盡興,沈聿似乎也沒盡興,便囑咐著:“要下雨了,玩夠了早些回來,彆著涼。”
在懷安呆愣愣的目光中,沿著花園小徑施施然離開。
第14章
抬頭看看天,烏雲密佈,似在醞釀一場雨。
三人興致不減,沈聿玩不過妻子,教兩個孩子還是綽綽有餘,一招漂亮的“雙飛雁”,讓兒子們喝彩不跌。
許聽瀾回房的時候,恰見女兒在羅漢床上翻來翻去……
郝媽媽和奶孃在一旁,時不時就得攔一攔,攔的久了也不行,急了眼會吼叫。
“這是怎麼了?”許聽瀾問。
郝媽媽道:“兩個少爺教了一晌午,芃姐兒總算翻身了!結果又學會個新頑法,覺也不睡,在床上翻個不停,翻的都吐奶了。”
許聽瀾:“……”
她將芃姐兒抱在懷裡輕拍脊背,那柔軟的小手自然環上了孃親的脖子。
她笑道:“將來又是個不省心的。”
總算將芃姐兒拍好了嗝,哄入睡了,輕手輕腳放她到小床上,須臾又醒了,咧嘴就哭,只好重新抱起來。
奶孃怕累到少奶奶,伸手去接。
許聽瀾沒應,耐心拍哄,又過了一刻多鐘,那長長的睫絨終於不再顫動,睡熟了,也擱在了床上。
因笑道:“養個孩子豈是那麼容易的,十月懷胎的時候總想叫她出來,如今出來了,倒不如揣回去省心。”
郝媽媽幾人笑著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