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軍士因畏懼而卻步不前,但是戰鬥並不會因為他們的怯懦而停止。
城頭之上,兩軍對壘,呂布看著已經不敢上前的黃巾軍,輕蔑一笑後發起衝鋒,漢軍士卒則緊隨其後,這一輪攻擊,他們勢必要將南皮城的城頭完全攻下。
戟尖血未冷,亡魂猶在增。
沙場盡馳騁,一人破一城。
呂布每一次揮動畫戟,就會掀起一陣猩紅色的狂瀾,那是黃巾將士鮮紅的血液。
此刻的他們,在呂布的面前,就猶如螻蟻一樣弱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黃巾軍便在漢軍的衝殺下付出了多達五千的傷亡。
這對於人數本就處於劣勢的黃巾軍來說,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要知道,他們可是作為防守的一方啊,這麼快就丟了一半的城頭不說,傷亡人數更是漢軍數倍,簡直可以提前宣佈失敗了......
樓閣之上,雲晟看著面色陰晴不地,變換不停的張寧,向她傳音道:
“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最好看清楚局勢,黃巾軍的敗局,已經無法挽回,你我二人早早離去,是最好的選擇。”
張寧未有回話,只是緊咬著自己的薄唇,似乎很難下定決定,雲晟見此,也不再多說什麼,靜靜地等待著張寧的抉擇。
“我想去救他們......”
張寧沉默了許久之後,鬆開已有血絲湧現的薄唇,然後向雲晟傳音到。
雲晟面色如常的迴音道:
“你可以去救他們。”
“那你呢?”
張寧見到答應的如此爽快,面上略有些許疑惑地向他繼續問到。
“你心裡應該知道的,我會毫不猶豫地走。”
雲晟的眼神很是死板,就像他的語氣一樣,死板且不容質疑。
“我所知道的雲晟,並不是一個見死不救的雲晟,我所知道的雲晟,是一個會為了一城百姓而挺身而出的雲晟,現在的你,與那個在忘秋縣前拼到竭力而倒的雲晟,判若兩人。”
張寧的語氣中有一絲惋惜的傳音到,她希望這樣就可以激起雲晟的戰鬥意志,與自己一同救下下面的黃巾中人。
然而事實總是與意願相悖,雲晟先是陰冷一笑,隨後滿不在乎地迴音道:
“很遺憾啊!張寧姑娘,張娘子,那隻能說明你看到的那個我,並不是真正的我,我想經過了前些天的相處,你應該看得出來,我雲晟,始終是一個以自我為中心的宵小之人,一個貪生怕死的縮首鼠輩,哦對了!我記得你問過我,你父親為什麼要我來照顧你,我現在告訴你為什麼,是因為你爹能看出來,我是個能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人,我是個能為了活著捨棄一切的人,如果說我也有信仰,我也有夢想,那麼就是活下去,聽起來很簡單對吧?但是真正做起來卻很難,這就是你爹把你託付給我照顧的原因!只有我!才能帶著你!活下去!你信不信,你若敢下去的話,不出幾個回合就會被那個呂奉先給梟首!不信的話,你現在就可以下去試試。”
雲晟傳完音,對著張寧做了一個您請的手勢,看的出來,他說完這些,就不會再阻攔什麼了。
張寧看著雲晟,沒有說話,但是她那鄙夷且不可置信的眼神卻已經說出了一切。
她看不起雲晟,如果說在金丹修士面前他只能被迫求饒,希望給自己一條生路的話,那麼現在的雲晟,甚至還沒有與那個武修交手,沒有與漢軍搏鬥,就開始畏首畏尾。
他的表現和下面那些黃巾將士成為了鮮明的對比,他在張寧的眼裡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弱之輩。
雲晟看著張寧這樣看著自己,心裡並沒有什麼不悅,他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他就是打不過呂布,更不想為了這些與自己沒什麼瓜葛的黃巾軍去和漢軍拼死一搏,在他心裡,這麼做不值得,或許在他心裡,除了活下去也沒什麼真的值得去做的事了。
“我看錯你了。”
張寧又是沉默地盯著雲晟一會兒後,語氣有些失望地說到。
“那麼,是戰是走?”
雲晟毫不在意地問到,現在的他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張寧並沒有回答雲晟的話,她先是看了一會兒仍舊在遭受漢軍和呂布殺戮的黃巾軍士,接著從儲物袋中取出幾張靈符,然後對著雲晟說道:
“三張隱遁符,三張穿行符,四張聚靈符,還沒和你說過聚靈符的用法吧?我只說一遍,你且記好,聚靈符有兩種用法,一是為自己所用,聚靈脩煉,發動這個方法的步驟是先用靈氣,緩慢啟用整張靈符,二是為傷敵所用,用法與前法相反,快速啟用整張靈符即可,不過在啟用之後需要儘快丟出,或者在啟用前將其固定一處,以免你傷到自己......”
雲晟未有多想,伸手接過了靈符。